而如今,当年将他压得成喘不过气压力好像放缓些,无论是态度日益缓和家人,那些他曾经没有想过可以顺利拥有感情——亲情,爱情,却都在他离开冬桐市这年里悄然而至。
不甘心,却也没那不甘心。
对未来依然茫然,可是好像……也不再那恐惧。
因为这年里这多事情,到底还是让他得到什,
“顾放为。”鹿行吟轻轻说,“以为很努力,至少可以拿第二。如果进不国家集训队,在决赛里连铜牌都拿不,你还要跟去所学校
鹿行吟歪头看他。
“小财迷,好学生。”顾放为伸出手,轻轻揉揉他头。
鹿行吟垂下眼:“有点。”
他不知道怎去向鹿奶奶说。
他掏出手机,最先跳出来信息框,是叶宴发来消息:“行吟,你是等奖,宝贝太厉害,想不想要什奖励?记得和妈妈起去香港旅游呀。取消保送没关系,妈妈帮你挑学校,国外什大学,你要申请,妈妈就找人帮你做资料,给你做学习策划,都没关系。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
干涩,被冬风吹得轻轻飘起书页。
竞赛两个字是扇大门,让他们看见生活无限可能,看见山巅之上景色,看见强手如林群英荟萃,随后又将大门对他们永远地关闭。这两个字,让他们在高考之前,比同龄人更早地接触到地域差异、教育资源差异,以及最强压力。
体育场上有班级在上体育课,上课铃响起来,叮叮咚咚。
小分队成员个个回教室,鹿行吟刚准备走,却被顾放为抓住手指:“走。”
鹿行吟乌黑眸子瞅着他:“干什?”
发信时间就是刚刚。
切都和他当初目背道而驰,阳光灼热,那种空茫虚浮感觉又来,如同那年中考考场。
原来学竞赛是为什?
为保送,为提前年去挣钱,和死神博个说不出未来,给鹿奶奶多点治病希望。如果能够考上,提前工作兼职,是笔钱,如果死神再多给他些时间,他将潜心研究脑血管瘤药物合成。
他从小最擅长其实是物理,但他最终选择喜欢化学。
“陪逃课。”顾放为又从兜里轻轻掏,将两颗硬硬东西塞过来,和他手指起扣住,低声说,“庆祝下小计算器全省第四,等奖。刚刚大家心里难受,不好说。”
那是两颗椰子糖。
鹿行吟和他在体育场看台上坐下。
他托着腮,看远方个班级正在体育老师命令下跑步,很出神。
“难受吗?”顾放为轻轻问他,“今年没有保送,小计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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