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为回去，接着通宵。
小机器人已经被他闲置两天，电都忘
充，这个圆溜溜
小僵尸正扭来扭去，试图发挥最后能量来博取他关注：“你好你好，
要没电哟，检测到你状态为：电量不足，无法检测，可以为你唱
支歌。”
顾放为伸手关掉它电源。家里打印机嗡嗡地运转着，吐出微烫、带着油墨气息纸张。
近期高考学术期刊、竞赛试题、名师押题学报、往年质量检测出题组人员专攻方向……顾放为有套自己信息检索框架，飞快地挑选需要信息和题目。长达数年考试博弈中，他已经对这样事情驾轻就熟。
这杯茶里是弟弟对他拳拳心意——哪怕他没打算接受他真正心意，但杯茶如果也拒绝，弟弟……恐怕会伤心。
他还记得鹿行吟窝在他巨型猫窝里，手臂挡着眼睛那幕，乖巧温润少年眼角微红，带着湿润痕迹。那是他第次也是唯次，看见鹿行吟哭。
本来现在就可以回去，顾放为耐着性子又坐二十分钟，硬生生把整杯茉莉茶都灌下去。
喝完后他觉得有点飘——这种普通加香精茶让他产生类似醉茶效果，这才镇定下来，告诉他们：“那
先回去，早上回来。”
他又爬阳台爬下去。
给们安排好？”
“顺手。”顾放为看看时间，站起来伸个懒腰。
已经凌晨两点半。
鹿行吟安静地听着，安静地写笔记，写完后也不说什，只是默默地站起来，找个不用杯子洗干净，随后去阳台淋保温瓶，倒杯热水，再找出个茉莉茶包丢进去。
这个茶包还是他有次找谢甜问问题，谢甜顺手塞给他，被他珍而重之地保存起来。
鹿行吟跟着他跑到阳台上，就低着头往下看他，嘴唇动动，像是想说话，最后又没有说。
从顾放为角度，就看见小团子毛茸茸颗脑袋伸出来，背后是冬夜星空。
他稳健地落地，本想按照以前性子样，弯起桃花眼往上看，对他挥挥手，却有些迟疑——然而就在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时候，上面少年就已经先他步笑起来，眼神闪闪发亮，又冲他挥挥手。
倏忽下就缩回去，不见。
*
“哥哥喝水。”他把杯子递给顾放为。
滚热清香大杯，顾放为接过来，觉得有点烫手——不止字面意义烫手。
旁边易清扬和黄飞键眼巴巴：“小鹿，你还有吗？们也想喝茉莉茶。”
鹿行吟笑笑，又很温柔安静地看眼顾放为：“没有，只有这包。”
顾放为觉得这杯茶更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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