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鸥咽
下，像是在把某种翻涌
情绪摁下去，又像是在努力压着恶心，“所以你知道？你知道他跟你爸……他跟季寰宇什
关系？”
“嗯。”
那个瞬间，江鸥感觉有点心疼。但巨大荒谬感铺天盖地淹没过来，以至于她挣扎在其中，忽略那点酸软刺痛。
她说：“所以就
不知道。就个人、跟傻子样、什不知道。”
“小鸥——”季寰宇叫句。
他愣两秒，终于认出来。这是那个跟季寰宇在昏暗卧室里纠缠不清男人。
江添不记得那人脸。幼年时期长久排斥让他遗忘长相，像刻意打上去马赛克，但他记得对方惊愕眼神，那刹那对视令他恶心很多年。
以至于再次见到这刻，那种翻江倒海反胃感又来。
江添脸色瞬间冷下来，下意识摸向后颈疤。这个动作落在江鸥眼里，她僵好会儿，慢慢抬起头哑声问：“小添，你认识他啊？”
虽然是个问句，但她语气却是笃定而麻木。
大脑，像浅池里聒噪蛙。
“跟你说过别找她——”江添带着身低气压，满脸阴郁。
“没找她！”季寰宇踉跄着站直，脸色同样很难看，“没找过她！”
“不是你还有谁？”
“……”
“你别叫！”江鸥声音快破。她平日里总是温温柔柔样子，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尖锐音调，“你不要叫，恶心！”
其实来医院之前，她觉得自己是可以保持理智。杜承给她发很多消息，她坐在沙发上条条地看，每个字都看得很清楚，没有崩溃也没有混乱。只是觉得冷，从胸口到四肢冷得打颤。
江添摇摇头，幅度小得仿佛只是动下。
“你认识他。”江鸥又说遍。
江添这次没再否认，而是陷入沉默。
“你怎认识他？”江鸥声音很轻也很慢。明明只是站着，却好像极费力气，“是见过？在附中那个老房子里？”
过半晌，江添才拧着眉含糊应道：“嗯。”
他欲言又止，少见地在人前爆句粗，擦着嘴角磕破地方低着头无声骂句“操”。
“小添！进去再说，先进去。”盛明阳横插过来抓住江添胳膊，盛望在后面半抱半拽着，把他拉进903。
江鸥就站在那里，贯扎得齐整头发松散着，垂落几缕在脸侧。她垂着目光，拉着嘴角，眼下微微浮肿，不知是哭过还是单纯太过疲惫。
江添想叫她声，还没张口就看到扶着床栏人。
有瞬间，他觉得这人陌生又眼熟，陌生在于对方病入膏肓模样，眼熟在于对方抬眸看过来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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