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不擅长挽留,也从没留住过什。
他把下拉菜单收上去,沉默地看着微信界面最顶端,那张扁扁旺仔贴纸安静躺在头像框里。
其实江添直有改备注名习惯,风格简单而无趣,就是完整人名或称呼。顶端这个,是他第个例外。
他短暂地给对方改成过“盛望”,几天后某个深夜又鬼使神差地改回来。当时他说不清是出于什心理,现在反倒能说清些——他只是想看见对方变化,换没换头像,或者开不开心。
他忽然想起好几年前个中午,也是这样连绵阴雨天,那只叫“团长”猫趴在窝里寿终正寝。
在那之前它其实有很多征兆,不吃东西也不爱动,他跑很多家店,查很多网站,试过很多方法,想让它再多留几年。
比,还是盛哥给面子。”
江添抿着唇不说话。他顺手抽本书,挑出支水笔来,没再抬过头。高天扬长吁短叹地回过头去,跟宋思锐互损两句,也刷起练习卷。
大半同学抓紧时间睡起觉,班长悄悄关两盏大灯,教室里光线暗下来。外面风雨横斜,到处是滂沱水声,屋内却很安静,跟过去每个午休样。
这几道竞赛题题面很长,语句也很绕。江添看好几分钟,个字也没看进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心不在焉。
他靠在椅背上,手垂在身侧,手夹着笔搁在桌面,笔身转四五圈,他依然看不进任何题目,终于放弃地抬眸。
丁老头却说:“老猫,时间差不多,留不住。”
最后果然没留住。
……
好像总是这样。
小时候把江鸥袖带绑在手指上,睁眼却从没见到过人。后来把自己名字和照片做成纸条,绑在外婆手腕上,老人家也依然记不住他。再后来给团长拍过很多照片和视频,那只陪他很长时间猫还是埋进地下。
靠在桌前背影换成高天扬,不再是那个热喜欢把校服脱到肩下,拎着T恤领口懒洋洋透风人。也没有人敢踩着桌杠,慢慢悠悠地晃着椅子,时不时会轻磕到他桌沿,然后又笑着转过身来卖乖道歉。
他垂眸走片刻神,忽然觉得兜兜转转大圈,从起点又走到起点,夹在中间那个转校生似乎从未来过。
如果不回头,不去看那几个走班进来新同学,他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他只是午休趴在桌上睡觉,做场短而轻忽梦。
闭眼时候还是盛夏,睁眼已经到深秋。
书包里手机屏幕忽然亮下,江添下意识掏出来点开微信,界面并没有新消息。他愣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某个app投递午间新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