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几道阴影给人以错觉,他睡着似乎也皱着眉,好像并不太开心。
盛望趴着看好会儿,这才收回目光转过来。
他仰躺在床上划拉下聊天记录,这才注意到那条消息发送时间——晚上11点20,熄灯时候,所有动静都藏在熄灯号里,不会惊醒已经睡着人。
盛望盯着那个时间,心想或许这就
史雨在对面回答道:“估计是睡,说是明天考试早睡早起。”
江添站会儿,接着床很轻地动下,他应该坐在床沿。又过片刻邱文斌复习完回来,他们压低声音说几句话,熄灯号便响起来。
11月上旬已是秋末,更深露重,夜里寒意料峭,顺着窗缝溜进来。
半夜时分,天边滚几声闷雷,大雨毫无预兆地落下来。雨珠倾斜着打进阳台,啪啪地敲在窗玻璃上,阵急阵缓,嘈嘈切切。
盛望终于很轻地翻身,平躺在床上。
是贺诗?”盛望说。
史雨从没碰到过这种问法,时间有点懵。
他居然还认真思考下,试着回答道:“别女生也不怎看啊,那次运动会短跑和三级跳都拿第,们班群人跑来给递水递毛巾,女生那多,就看见她。从她手里接水时候不小心抓到她,就特别紧张,出手汗。而且还、还挺想亲——”
“——算算,这些都是狗屁。”他脸红得跟猴屁股样,仿佛刚刚掏出小黄·片人不是他,“这种问题哪需要想,喜欢谁不喜欢谁肯定自己最清楚嘛。”
盛望手肘架在膝盖上,垂着指间松松地拎着毛巾。他听完安静片刻,“噢”声便再没说过话。
楼下路灯远远映照上来,在雨水滂沱玻璃上形成片模糊光斑。
他盯着那块光斑看会儿,摸出枕头边手机摁亮屏幕——凌晨3点14分。明早7点,附中安排校车统去南高考场,他还剩不到4个小时可以休息,但他毫无睡意。
他塞耳机,打算找点舒缓音乐来听,却发现微信有条没注意到消息——
江添:真睡?
盛望下意识惊下,探头朝下铺看过去,就见江添侧躺着,只手依然习惯性地搭在脖颈上,手肘几乎挡住大半张侧脸,眉眼陷于阴影中。
他自顾自去阳台把毛巾洗晾上,然后爬上上铺。
“这早就睡啦?”史雨还有点意犹未尽,奈何听众已经跑。
“明早考试啊兄弟。”盛望随口答句,然后卷着被子朝墙转过身去。
又过会儿,卫生间门响下,江添洗完澡出来。
他听见脚步声在床边停下,江添低声问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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