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发觉相里飞卢不在身边,而天色阴霾,飘着小雨。
他下床,找件衣服披上,去找他。
他喜欢这种小游戏,他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下雨,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但是他就是知道相里飞卢就在附近,他很快就能找到他。
容仪推门出去,正想要叫叫相里飞卢时,却蓦然停住。
他望见院子里来新人,个黑衣青年立在庭院中,正抬眼望着他。那眼底酝酿着深厚情绪,让他时失言。
相里飞卢微微怔。
兰刑对他笑笑:“死泉尚未关闭,想,上次其实不该用结界,三种可能,种什都没发生,种死,还有种是退回之前,没有天运时候。不论是什结果,都比现在要好。”
相里飞卢沉默会儿:“随你。”
“那他呢?”相里飞卢重新看向容秋。
兰刑说:“他跟不是起来,但样理由,会劝他和起去往死泉。欠容仪天运,他欠容仪因果,天运会伤他,因果也会伤他,和他都死,也总比现在要好。”
相里飞卢说:“他睡。”
他急着去查新典籍,口吻中拒绝和淡漠也能听得十分明显。
兰刑却没有动,他像是铁心要站在这里,哑着嗓子说:“他好些吗?”
“好许多,吃东西,也能化形走动,但他身体仍然不好,头晕嗜睡。”相里飞卢说,“在他好转之前,希望你——你们,不要来打扰他。”
他视线越过兰刑,望向他身后。
相里飞卢点点头:“好,省去亲自动手杀你们。”
他转身往书房走去:“他现在睡。”
“知道。”兰刑声音沙哑,“就在这里等他醒来。”
午后,姜国下起小雨。
容仪这觉睡得不太舒服。他梦见许多细碎记忆碎片,在梦中,他并不太能理解那些场景意思,只记得汹涌繁复情绪汹涌而上,几乎将他淹没。
庭院外,银发紫眸男人静静地站立在远方,看不清神情。
“相里飞卢。”兰刑忽而叫住他,语气很坚定。
他与他相见,没有哪次不是水火不容,剑拔弩张,此时此刻这样平稳持重语气,却十分少见。兰刑仿佛下定极大决心,对他说:“最后次,让看看他,可以吗?”
相里飞卢凝视着他,不解其意。
“上次从天昭国回来之后,就直在想。他因天运被所伤,且佛祖说过,明行直只有个人。”兰刑脸色苍白,低声道,“会不会是因为如今是明行,天运就会自发地伤害与有竞争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不能确定,如今唯能保险办法,便是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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