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眼冬日乌黑发亮池水,有些遗憾——他今天是没有时间和那几朵荷花谈心,或许会导致那几朵荷花失去被点化飞升机会。
他顺手用个简单方法咒语,给这个池子里撒点真气,随后再抬起头对相里飞卢说:“走吧。”
细雨蒙蒙,始终没有停,虽然刚过正午,但天色已经十分暗淡,像是要入夜样。
容仪出来没有多久,从这边走回相里飞卢住那个院子,花费时间并不长。
相里飞卢走在前面点地方,容仪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他走得有些慢,可是又不好催他,只是闷头走路,眼睛盯着地面铺排整齐青石,看雨水将它浸润成更深颜色。
从前他惯着他,也管着他。
惯着他时候,几乎是无法无天,容仪只要不去干涉姜国事情,他几乎对他有求必应;他不管他任性,他管他时候,通常只是兴致来,通过这样似有似无约束,来确认他存在,如同确认自己所有物,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占有欲与独断。
容仪总能在他这时候眼神里望见某种静水流深情感,让他总是不知不觉就听话起来,愿意听从这对苍翠双眼支配,愿意当他唯小凤凰。
只是而今,这双眼里不再有他眷恋深海,而是只剩下某种脆弱而漂浮病态,如同将要溺死人,拼死抓住根浮木,又像是在火中快要烧折段草叶,猩红边缘燃着火光。
他就这样,浑身湿透,睫毛上都沾着水珠,微微喘着气,声不吭地望着他。
“上神先用饭吧。会儿天晚,上神是就住在这个园中,还是回佛塔居住?”相里飞卢走在前面,指尖凝出法力照亮山石边小路,淡金色佛法之力成为这方青灰天地中唯光。
容仪愣下——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下意识地说:“都行……或者为你治好,就先回去。”
“沉疴痼疾,多年反复,治起来,恐怕要多费心力。”相里飞卢说。
容仪想想自己把脉时记下那堆笔记,没有否认这个
容仪露出不满、小孩似表情,相里飞卢指尖动动,又停下来。
他低声、轻轻地说:“抱歉。……”
他居然结巴下,随后才垂下眼说:“是太……忘上神不怕水这件事。回来没有看见你,以为你……是太急。没想到你会下界。”
他说话语无伦次,句话里有大半句,容仪都听不懂。不过他见他道歉,浑身又湿淋淋有些可怜,皱起来眉头才舒展开来,表情也控制下。
容仪说:“算啦,先回去吧。你可以换身衣服,先不要站在这里淋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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