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女儿家喜欢他,晓得他不必守清规戒律,给他送璎珞佩玉,护身香囊,他都没有手下过。这一身清正,唯一重要,日日不离身的,只有一把青月剑。
相里飞卢低声说:“我没有呢。我送上神糖人,不知能否算数?——那糖人你不准吃。”
“若是那糖人算数的话,好,便是你已经送了我信物,那么我现在留你一个信物。”容
马上颠簸,骏马飞驰着,他没有战栗落脚的地方,只能努力地继续拍着翅膀,想要找一个时机落下来。
相里飞卢抬眼望见他,伸手对后面的人马比了个手势,调转马头去了另一边停下,容仪也得以盘旋着停下,落在马鞍上,化为人形,由相里飞卢抱进怀里。
“上神。”相里飞卢皱起眉,苍翠的眼带上了几分温柔,指尖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脊背,“上神,我说过很快回来。”
“但我以为你会与我告别,我在城楼上等了你一夜。”
容仪伸手去摸他的眉毛,认认真真地说。他的眼睛往上看去,潋滟水光发亮,温热的呼吸轻轻抚过,缱倦而温柔。
楼下看去,却只看见了停住的马车,没有看见来人。
他立刻往楼下奔去,迎面遇上一个人,却不是相里飞卢,而是小神官青月。
小神官穿着一身国师台的服制,神色憔悴,显然一夜没有入睡,彻夜商论国事。
“佛子呢?”容仪停住脚步,问道。
小神官喘着气:“小公子,佛子这就要出城了,直接赴往边境收治赤炎金猊兽,我来带人收拾一些东西,也替佛子转告您,说他会尽快回来。”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一层。但国事紧急。”相里飞卢说,“请上神等……”
“我会等你,我是来给你送行。”容仪打断他的话。
相里飞卢怔了怔。
容仪仰头看他:“你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留给我?我看那些画本子里,恋人分别,总要有一些信物。”
相里飞卢望着他,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看了一圈。他是姜国国师,但从来不带身外物,金银钱财,俸禄赏赐,他都随意地放在房间中,一直不动,只有容仪来了,才会每天拿着他的钱出去买书买吃的。
“边境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他吗?”容仪问道。
“佛子没有说,小公子,这时候已经出城了,您如果要去,就趁现在了。”小神官满脸疲惫,“相里大人不让我同去,让我镇守佛塔。”
“好,我这就去。”容仪旋即重新化为凤凰,拍着翅膀往高空飞去,他不能动用法术找人,只能飞高了往下看。
姜国南边的城门,一列马队正在纵马飞驰,相里飞卢身佩青月剑,行在最前。
容仪长鸣一声盘旋落下,拍动着翅膀,努力追随着他们的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