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投向相里飞卢身后。
相里飞卢转过身去,就瞧见容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已经抱大堆东西,还在跃跃欲试地望着那夫人手里扎成串糖葫芦,糖葫芦外冰糖壳红润发亮,他眼睛也样湿润发亮。
他瞅着容仪,容仪眼巴巴地瞅着糖葫芦,过好半天才想起来瞅他。
他不在他身边时候,倒是好好保持不说话习惯。
相里飞卢忍,伸手拿
昨日事发过后,神官们正在暗中排查所有当时不在自己原来位置人,余下人则忙着照顾、观察用凤毛麟角水病人,大部分病患骨病已经有所减轻。
不少人已经听相里鸿说过,这次药方,除他们大师以外,大师身边小公子也助力良多。
相里飞卢巡视圈下来,已经见不少人想要给他送些东西,顺便也给容仪送些东西。
他淡声说:“不收东西是老规矩。”
“大师是不收,相里大人也说过,可是小公子收不收,这还得过问小公子呀!”
在房里?
侍女脸颊微红:“只是榻上有些许血迹,就自作主张为大师和容公子换下……”
“……”相里飞卢这次又顿好大会儿,终于勉强说道,“辛苦。”
侍女走后,相里飞卢推开门,进去看看。
房间被收拾得很整齐,昨夜惊心动魄血色与暖色却仿佛附在蜡烛烛火上,残留着余韵,随着橘色微光微微跳动。
“他也不收。”
相里飞卢声音中不带什情绪。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觉没什问题,可旁边有几个姑娘却噗嗤笑起来。他隐约听见她们开开心心议论:“小公子是有人做主,可不是嘛,是佛子人,那就由佛子做主。”
面前村民带来点心和糖块,还有个卖糖葫芦老妇,拿整根扎好糖葫芦前来谢恩——她与丈夫从前贩糖而生,只是两个人都因为骨病而无法起身,刚好又无儿无女,从此只能依靠乡亲们救济生活。
相里飞卢话音落,老妇布满皱纹眼尾却抬起来,弯弯:“可容公子喜欢,也没有说不收呀,大师?”
容仪这路过来都是乖,透出几分对他耐性,约法三章也老老实实遵守。
这几天来,他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从没见过他去别地方,连睡觉也要窝在他身旁,而且最好拱在他怀里。
今天容仪却反常态,没有跟在他身边,或许是从昨夜起,这只凤凰终于对他丧失耐性。
他昨晚那句低低“你弄疼”言犹在耳,被烛火映照发亮、带着点愠怒眼神,也仿佛在眼前。
相里飞卢在床帐前驻足片刻,随后垂下眼,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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