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而响起钟声,是姜国每天天明时第声撞钟声响,余音回荡不绝,悠扬宏大,整个塔楼都被这种钟声笼罩。
这声钟声,也意味着相里飞卢可以休息。天中阳气最弱、最容易被妖魔鬼怪趁虚而入时间已经过去。
容仪转头听那钟声,忽而伸手随手指,门迎声而开,外边晨雾与微雨飘进来,钟声震得砖石间凹凼波光粼粼。
相里飞卢握着青月剑
冷而煞剑刃只差再用劲分,就要割破他衣衫。
“你到底想干什?”
容仪瞅瞅他:“与你降情劫。看来你记性也不太好,不过也没有关系,记性是很好。”
“除这件事之外?”
相里飞卢苍翠眼底不带任何情绪,只有锋利压迫感,他天生渡魔觉,看切视线都审慎、冰冷,已经形成习惯。
今日值夜禁军队长察觉出这种安静有些不对劲,跟着又问句:“大师?”
他又等片刻,正准备推门进入时,恍惚间听见声压抑回应:“无事。”
禁军队长身经百战,对各种事情有着格外敏锐直觉,他听出这声中有些不对劲,抬眼看见塔楼门尚未关好,于是迟疑着走近,伸手去替相里飞卢关好门,余光却眼瞥见房内样子:个穿着粉白衣裳少年人立在相里飞卢跟前,两个人亲密无间。
卫队长心里惊,急忙关上门,回头示意其余人快速离开。
人走之后,容仪也终于心满意足地观察完他新任铲屎官,给相里飞卢解开定身术,随后回头看看,若有所思:“那个人看到。”
容仪有些疑惑:“除这件事之外?”
“姜国是所守护地界,你如果敢动这里半分,敢伤姜国子民毫……”
相里飞卢身上煞气更甚,“不论你是何方神魔妖鬼,都不会放过。”
容仪琢磨下,很诚实地回答道:“并没有接到相关任务。”
相里飞卢看着他,眉头紧皱,嘴唇抿成线。
相里飞卢平生从未受到过这样羞辱,刹那脸色就青,反手就要出剑。
这次容仪没挡,只是原地不动站着,乌黑眼眸依然盯着他看,若有所思:“你脾气很大,不过没有关系,脾气很好。原来人间佛子,是有脾气,也会对人刀兵相向。”
他觉得很新奇,很有意思,见惯梵天那些千人面、无情无思罗汉,他觉得相里飞卢切都很有意思。
相里飞卢青月剑已经出鞘,可是不知道为什,容仪话音落下来后,他动作顿顿,随后停住。
眼前少年脸平常,像是没有意识到身处危险——或者说,没有觉得这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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