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
……哭
？”那孩子说话带着浓重
稚气，显得有些口齿不清，怯怯，听得人心里又酸又软。
陆廿七恍然
眨，大颗眼泪直接砸落在地。他
“你爹娘呢？”陆廿七问句。
那孩子乌溜溜眸子盯着他眼睛看许久，又盯着他额上血痣看会儿，软声道：“没有爹娘。”
“那你怎会在这处？”陆廿七又问道。
那孩子想想还是摇头。
……
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毕竟这是离他住处最近路。然而堂倌将包子和甜糕包好给他时，他却莫名冒出想换条路走念头。
这念头来得莫名其妙，也毫无预兆。般而言，他管这叫直觉。
陆廿七是个体质带灵人，所以极为顺应自己直觉。他几乎没有犹豫，便干脆地转脚尖，从天香居后头条斜巷抄过去，走靠近江边条道。
这条道很荒，有些富贵人家，会将不要草席或是发霉被褥丢弃出来，都会丢在这处个江岸旁荒土坡上。于是乞丐和流民便喜欢来这处转悠，拾些能用东西走。
来二去，这里就真成块乞丐窝，不过这些年，乞丐已经少许多，流民便更是没有。这大清早，仅有那几个乞丐也不会攒聚在这，毕竟江风太大。他们会摸进街市乞些残羹或是善粥。
陆廿七耐着性子问好会儿，却无所获，就好像这个孩子是天生地养，忽然出现在这里似。他这些年没少往家捡孩子，看见年纪这样小，自然也没法不管不顾。于是他领着这孩子到浅滩边，帮他洗洗脸上泥污。
他正想说什，却见洗完脸孩子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他。
这孩子皮肤其实非常白，只是被泥污遮，洗干净才显露出来。那眉眼，恍然间同许多年前另个孩子有些相像。而真正让陆廿七说不出话，是那孩子额头间枚红痣。
小小，带着江水湿气，正正好落在命宫处，和陆廿七额上模样。
廿七茫然地蹲在那孩子面前，看着他额头，迟迟不知道眨眼。
陆廿七倒是不在意这里窝过何人，丢弃过何物，他只是顺着直觉，走这条路而已。
当他走到处矮坡边时，忽然止住步子。因为他听见矮坡边有细微而颤抖呼吸声。
“谁在那边？”陆廿七问着，转脸看过去。
兴许是他眼珠转动感觉和常人不同，又兴许是他看起来文文弱弱不像个凶煞人，这话问完又过片刻，个瘦小身影小心翼翼地从矮坡后头探出头来。
那是个三四岁孩子，灰头土脸，身上褂子沾着不少泥灰，又蹭破些许，看起来像是被人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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