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句简简单单问话,便叫这些灰衣人微微颤。领头那人连忙道:“不曾不曾,咱们只挑僻远之处掳人,但凡旁边有个别闲杂之人,也都并带来,丝把柄也未曾留。”
那僧人又摩挲下手指,不喜不怒道:“掳人?”
领头连连改口:“不不不,请人。”
他慌忙更正之后,又是好会没听见吩咐,顿时忍不住偷偷抬头瞥眼,就见那白衣僧人依然静静地望着江松山顶。尽管看不见他眸子,但灰衣人却觉得,他似乎少见地带丝感慨,好似这偏僻无名松江山同他有什渊源似。
那灰衣人看得恍惚,时间胆大包天,居然张口问道:“这地方偏僻无名,平平无奇,国师为何挑中这里?”
阳,明暗。
除此以外,他们腰间还都坠块桃木坠子,同玄悯竹楼下躲藏那人佩着模样。
“八字相符之人共百又八十,位不多,位不少,阴九十,阳九十。”灰衣人领首那位开口禀报道,声音掩在面具之下显得有些闷,又在出口之时被大雨打散,听着模糊不清。
他们单膝所跪之人正站在两峰黑石之间,面朝着江松山,两手背于身后。他穿着身雪白僧袍,纤尘不染。大雨距其毫厘之处杳然无声,愣是没在那僧袍上落下星半点儿湿痕。
这人个头很高,身形修长而挺拔,单单是背面便有股出尘离世气质,让人不敢多看也不敢靠近。
这话刚说完,灰衣人就想巴掌把自己抽死在这里。他自小受松云术士教养,十六岁起开始帮松云和国师办些麻烦事,至今已有七八年,然而真正见到国师次数却屈指可数,大多是从松云那边领事四处奔走。但是即便接触少而又少,他也是知道这位国师脾气——
这位从来喜怒无常,且十分厌恶底下人不知天高地厚,问些不该问事情。
至于什是不该问,其实这位从不曾明确说过,但就灰衣人他们理解,就是指“什都不
他面上覆着银制面具,旁人看不见容貌,单是露出双透黑眸子。他此时正微微仰着脸,目光落在松江山顶,沉静冷漠之中似乎含着丝旁东西。
他听灰衣领头话,背在身后手指微微摩挲下,目光却动不动。
灰衣头领抬头瞥他眼,又惶然地低下头,噤声不语,等着这白衣僧人开口。哪怕只是这样些微沉吟,都让这些灰衣人觉得忐忑不安,好像自己满身都是谬误,做堆荒唐事般。
而实际上,那僧人摩挲下手指,便淡淡开口道:“可曾叨扰无关百姓?”
他声音也透着股天生冷淡,像是微微结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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