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蛛细脚伶仃,动起来近乎悄无声息,也只有凭借非同寻常耳力才能勉强听见些。薛闲屏息听片刻,突然抬头冲玄悯比个手势,而后指指玄悯脚边。
毒蛛对人动静格外敏感,若是薛闲此时再起身追过去,那毒蛛怕是已经又挪窝。于是薛闲冲玄悯眨眨眼,示意他来抓。
好在玄悯也非同常人,领悟薛闲意思后,撩僧袍,悄无声息地蹲下身来,伸出手虚虚地在地面隔空轻扫圈,最终停留在处地方。
那地方偏巧靠近墙缝,以至于玄悯不得不侧过身去。从薛闲角度,便只能看见他肩背。
他探头张望眼,就见玄悯伸手拢在那处,动作颇为谨慎,似乎在提防着以免被那毒蛛张口咬到。又过好会儿,玄悯袖摆动,终于站起身。
怎起效。”
“怎?”
玄悯颇为无奈地朝薛闲手指扫眼,道:“同寿蛛实为母子蛛,以子供母,见血起效。子蛛自寿主身上汲口血,腹部会生出血线,而同其成对母蛛若是在另人身上再汲口血,这效用便成,后者与前者同寿。”
薛闲:“……”
他当即从石台边站起身,瞪着眼睛就地找寻起来:“那只母蛛呢?!”
他约莫是怕那毒蛛再给薛闲口,是以将那几个闷在自己掌心,而后冲薛闲道:“暗袋里有只袖珍瓷瓶。”
薛闲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玄悯是何意。他“哦”声,走到玄悯面前,手里那只子蛛已经被他妥善地捏在左手指间,右手在玄悯腰前停下,还是摸进他腰间暗袋里。
玄悯:“……不是腰间。”
薛闲咬咬舌尖,心说早不开口!他又讪讪地将手缩回来,从玄悯前襟边缝中探进去。
他忽然有那些怀念曾经在玄悯口袋里摸银钱摸细针也面不改色自己,现如今心思不正,仅仅是隔着衣衫摸进怀间,都有些说不出
那子蛛喝他口血,另只母蛛随便扎谁口,那人就和真龙同寿。若是现在不将那玩意儿找出来,任它躲在角落里,待他跟玄悯离开,以后若是再有人来,那乐子就大。
这要是个真心向善人,活得久些便也罢,若是来个什歪门邪道货色,那岂不是祸害遗千年?
退万步说,即便让那母蛛咬个大善人,那也不是什好事,毕竟不是什人都能承受得近乎无穷尽寿数,那滋味远非尘世间寻常人能忍受。
玄悯道:“母子相系,子蛛在你手中,另只应当不会太远。”
薛闲闻言,便竖起手指摁在唇边,冲玄悯比个噤声姿势。而后撩衣袍蹲下身,侧着耳朵仔细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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