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热气蒸人,容易让人变得懒散,他目光落点有些虚,也不知是落在玄悯眉眼上,还是鼻梁骨上,抑或是……
不过高僧便是高僧,即使周身烫成这样,单单看脸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玄悯神色未变,和傍晚阖眼时模样,若不是薛闲能摸到他急促如擂鼓脉,能感受到他不断散出热意,说不定会被他沉静无波模样给骗过去。
不知是因为薛闲身上热意影响,亦或是别什,玄悯脉越来越重,颈窝间潮湿热意也越蒸散越多,薛闲懒懒地看着玄悯静静阖着眼,也不知是中哪门子邪,居然有些不想动弹。
就在他热意熏脑时候,他按着玄悯腕脉手指无意识动下。
下来,落在地上。
纸符落,薛闲便能动弹。他也顾不上其他,连忙操纵着二轮车匆匆挪到床榻边,试着碰碰玄悯搁在膝上手。
结果他刚抓玄悯手指,就被烫得惊。
是,那纸符是玄悯所制,出现异样自然跟玄悯也脱不干系。
“喂,秃驴?”薛闲探探玄悯脉,发现脉象又急又重,莫名让人有种焦灼不安之感。
玄悯重如擂鼓脉跟着跳,半睁开眼,偏头看向薛闲。
有那瞬,两人鼻息几乎是交缠在起,让人恍然产生种格外亲近错觉……
难不成又是那痣出问题?
见识过玄悯几次异状,薛闲几乎是下意识要去看玄悯颈侧那枚小痣。但屋里灯火过于昏暗,那小痣出什状况着实让人看不清楚。薛闲不得已凑近些。
那枚小痣倒是没蔓出什血丝,但薛闲却有些不自在——
因为玄悯体温着实太高,凑近之后,他颈窝皮肤上蒸腾出来热意不可避免地烘着薛闲,带着点儿微微汗湿,让本就燥热难平薛闲更热层,直冲头脑,蒸得他脑中莫名有些发空。
以至于他鬼使神差地移目光,不知不觉从盯着玄悯颈侧痣,变成盯着玄悯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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