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抵着墙应声而倒,露出隔壁房间里呆若木鸡石头张和陆廿七。
大约没想到这祖宗能毫无顾忌地当场化龙,玄悯微微愣,再回神时,手里已经多袭黑衣——显然是那祖宗扔过来,直接将他当成拎包袱提衣裳下手。
最令人无言是,这祖宗将衣服扔给他后,还不忘爪子抄起床铺上金珠银粒。这些金银财物顺着它爪子滚圈,眨眼便消失在皮鳞之下,也不知被他藏去哪里。
玄悯:“……”
房里墙都被炸,门外衙役不可能听不见动静。
薛闲听见玄悯僧袍突然传来细微摩擦,似乎是闻声转头看向门边,方才那股说不清楚氛围顿时烟消云散,彻底被搅得干二净。
这祖宗莫名被气个倒仰,脑门栽进被褥窝里,副恨不得就地闷死眼不见为净模样。他在心里嗤道:管你死活,捉就捉吧,反正有法子脱身。
然而身体上已然现出白光。
蹬蹬蹬——
既然已经上楼,那些官爷们便不再掩着动静,脚步声又急又重,听得人心里紧。
半天没动,总是要说些什……不那寻常,没道理寻常话要憋这久。是要解释番寻是什人?还是要说些别什?
然而,窗外墙角边衙役都已经准备好要上楼,玄悯却依然没有开口。
“……”薛闲在心里已经窜天入地好几回:怎没活活憋死你呢!
衙役极低声音模模糊糊传进薛闲耳里:“脚下看着点,别弄出动静打草惊蛇,咱们从房间正门拿人,你们在窗下守着,走!”
薛闲冷笑声,心里兀自暗道:你再憋着就要憋去官衙大牢里。
就听声爆裂般大喝:“别白费功夫,前后都被围,你插翅也难逃!”
衙役边吼着,边“砰——”地
窗下批衙役“蹭”地声,似乎腰刀齐齐出鞘。
大门和窗子眼看都要堵。
已经拐上楼衙役在靠近房门时动静更大,还喝开等在门边伺候小二。
就在那弹指瞬间,趴在床褥上堆窝人已然没踪影,条黑色长影由被褥间探出头来,在腾空过程中迅速拉长变大。
轰——
“你——”玄悯终于沉声开口,语气有种说不出来意味,听得薛闲后脑勺更僵。
堂堂龙头,人家才说个字,僵个屁!出息?!
薛闲连呼吸都默,等玄悯继续往后说。可这天煞秃驴说完个“你”字,偏偏还沉默片刻。
亏得这祖宗现在是人身不是龙身,否则这不上不下感觉,能噎得他把房子掀!
衙役已经从后门进客栈,只是似乎被人看见,依然引起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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