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船地方叫观音渡,渡口边有些小旧客栈、茶亭和酒肆。细雪茫茫,总也不能就这顶雪走着,更何况众人里头还有薛闲这个不方便迈步。
江世宁下船,便匆匆掩着雪去问茶亭边人:“这里可有雇马车地方?”
“这天可雇不到。”那茶亭中躲着风抱茶取暖男人道:“前些日子地动,屋子倒是经住,棚子却不够结实,压坏不少骡马牲口。跑不,自然也没法拉车。这附近连个能雇到驴车人家都没有,别指望。”
那男人脸边有三道长疤,看着怪吓人,也不知是被什野兽给挠。他半眯着眼,将手里热茶饮而尽,又瞥眼江世宁道:“你要去哪儿?”
“再往北去些清平县。”江世宁道。
灌口热酒道:“你们怎挑这种时候去安庆府啊?那边现在不太平啊。”
“不太平?怎个不太平法?”江世宁有长姐嫁至安庆府,听这话,顿时便皱眉。
“还是前两日听个对岸来船夫说呢。”他压低嗓子道:“他说几日前,安庆府带有地动,据说整个府都抖好几抖呢,最重要是,地动塌座山,还有人说屋子抖时候,隐约听到地下有龙叫唤。”
叫唤……
多有威严形容啊,说得跟谁家耗子吱哇乱叫似。
疤脸男人仔细打量他番,道:“书生?来省亲?”
江世宁点点头。
他将茶碗扣在桌面上,抬下巴道:“外头那些也是跟你道?”
江世宁回头,就见玄悯正抱着那没法走路祖宗朝这边走来,先前在卧龙县时候,薛闲还企图抗争,想换点不那虚弱姿态,然而始终未能成功,现在约莫是已经破罐子破摔……
两人身边还跟着缩脖揣袖石头张和神色恹恹陆廿七。
“那叫龙吟!”薛闲没好气地纠正完,陡然反应过来似坐直上身:“不是,你等等,龙吟?那人跟你说,在安庆府听到龙吟?”
“昂!”船夫说得头头是道,好似他自己亲耳听到似:“据说吓人得很,许多人当即便趴在地上磕头,不过也是奇,据说磕几下之后,那屋子便不抖,地动也消停,不过还是死些人。不过这不是最怪,最怪是,地动之后,城里地上出现不少细纹裂缝,据说爬些东西出来,不知是虫子还是什。也没听太明白,总之吧,挺乱。”
江世宁闻言,脸色顿时便不好看。虽然他野鬼只,脸色百里泛青,本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此后,船上众人各怀心思,路无话。
又半个时辰后,船夫终于在安庆府个名不见经传巴掌小城望江县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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