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雪雾蒙蒙,泊着几只客舟,船夫大约都窝缩在乌篷舱里,显得格外冷清。
玄悯摇下旗边吊着铜铃。几位船夫纷纷从篷里探出头来,其中个懒懒地叫道:“雾
江世宁在旁匆乱变成人型,眼下晕出两抹青黑眼圈,比先前明显得多,生生占小半个脸颊,看着颇有种病入膏肓行将就木意思。而薛闲就更惨些,他腿脚不便,不合适变回人样。晕开墨迹在纸皮上更为显眼,直接顺着眼角鼻端流淌下来。
原本还只是死不瞑目,这会儿直接变成七窍流血。
着实……辣眼睛。
玄悯垂目扫眼,便果断将他塞进暗袋,冷冷表情里硬是流露出丝“眼不见为净”麻木感。
陆廿七见这位冷冰冰僧人抬脚便要走,忍不住问道:“你们去哪儿?”
去开门,却发现门外个人也没有。等他找圈再回屋,就察觉屋里箱子似乎被人动过。
“里头是们攒下四吊钱,全没!个子儿都不剩!拿什去叫船夫!”陆廿七提起这事便像只炸身毛野犬。
听得薛闲啧啧道:“怪不得开门便泼盆水呢,哪个祖坟缺德带冒烟这不要脸,连个八九岁孩子都偷!不过你不能因着自己被偷四吊钱,就来抢珠子,这是哪门子道理?得亏现在行动不便,否则铁定得把你倒吊着放进江里涮两轮。”
“谁八九岁?”陆廿七被训得满天通红,硬着头皮顶句。
“你啊!”薛闲没好气道,“还能有谁。”
“江心。”玄悯道。
闻言,陆廿七蹦而起,跐溜便追过来急道:“是去找陆十九?能带上?也去!”
“随意。”玄悯头也不回地丢两个字,便大步流星朝渡口走去。
几天没在玄悯暗袋里呆过,薛闲进去便发现里头多些东西。除他宝贝金珠以及那个装着银针布包,还多些零零碎碎硬物,薛闲默默挪过去,抬手摸摸,又试着咬下……
碎银,还不少,也不知在哪儿兑。
“十五!”陆廿七脸烦躁又愤然地道,“只是以前生过病不长个子而已,别看个脸就胡乱猜别人年纪。”
薛闲有些诧异,不过这脾气不好熊孩子多大年纪,长不长个儿都不关他事,他更想知道陆十九是否还活着。
显然,有次想法不止他个。
就见玄悯抬袖扫,火盆里渐弱火舌便“噗”地彻底熄灭,只余青烟袅袅。他手指穿过青烟,将晾在迎春枝条上薛闲和江世宁都摘下来。两张薄薄纸皮此时已然被烤得透干,无甚大碍。
唯美中不足是,脸上笔画被晕得有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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