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拈起狗爬字旁躺着那枚黑色圆片看眼,又忽地想起什般,从怀里摸出张叠过薄纸。
他将纸展开抚平,就见起首便写两个字:寻人。
在这两字
薛闲扫眼屋外大雪,将背倚靠在佛像上。
江世宁忽地问道:“走前,你让在门边等着,你在那大师桌前鼓捣些什?”
薛闲懒懒应声,道:“顺手留点东西,算是答谢他帮拿回金珠吧。”
他留给玄悯不是别,是他原身片龙鳞。好歹是真龙之体部分,虽说不至于活死人肉白骨,但比起山参灵芝可金贵多。那秃驴身体带恙,虽不知是什缘由,但有龙鳞下药,也多少会有些帮助。
龙鳞普通人看到自然是认不出,单看起来,就是枚圆形薄片,榆钱大小,泛着青黑光泽。只是隐隐会散发出些特别味道,像是雨水打在山石上泛起潮湿味,还有些……说不上来鲜甜味,像是刚剥开剔透虾。
,不然会落下痛根,以后年年都要犯。”
和中年人说话如出辙。
“你是赶路还是?要不要进屋暖和会儿?”中年人用细麻布给他裹好手,小心地避开痛处打个结,和善地问道。
“不,尚还有事。”薛闲回道,顿顿,又略微别扭地补句:“有劳,多谢。”
“那便把这袖炉捎上吧,这种伤要捂着些。”中年人不由分说把那半只巴掌大小袖炉塞给薛闲。
薛闲默默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嘟囔道:“有点饿。”
归云居二层上房里,玄悯依旧闭目坐在桌前,维持着薛闲走前姿势,半晌未动。
他桌前摊着方黄纸,纸上有搁着薛闲留下那枚龙鳞,那股特别味道就这样缓缓地散开,浮在空中,飘到他鼻端。
玄悯眉头皱,倏然睁开眼,颈侧那枚蜘蛛般痣也悄然变回原样。
他垂目扫眼桌面,只见桌前黄纸上被人涂几个狗爬般大字:“灵药,可治百病,爱信不信。”
薛闲虽说不怕寒,但还是能辨得清冷暖。热烘烘袖炉贴上手掌时,他抬头扫眼那间宅子门额,上面写着四个字——江氏医堂。
后来有年,他偶然经过宁阳,便趁着无人察觉,堂而皇之地入江家院子,将那只铜袖炉和小袋金珠搁在石桌上,又悠哉悠哉地离开。
这次他又至宁阳县,想起江家医堂,便打算顺路看眼,谁知便看到那个破败景象。昔日红漆木门和院里药圃已然面目全非,只剩下江世宁这只孤魂野鬼。
他便顺手又帮把。
毕竟这世间并不全是刘师爷那样脏心烂肺之人,有人忘恩负义,也有人知善念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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