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正想进步问呢,玄悯却突然转个身,冲侧门边冷声道:“墙后是何人?”
江世宁声音僵:“……师爷?宁阳县师爷?”
薛闲没好气道:“不然呢?”
江世宁忽然便没言语。
薛闲觉着有些怪,便忍不住瞥他眼:“哑巴?”
江世宁默默又窝缩回暗袋里,瓮声瓮气道:“只是想起些陈年旧事。”
怎也不至于早早就气运枯竭命数将尽吧?”
薛闲嗤之以鼻:“表面功夫。”
话是这说,但刘师爷这宅院看起来还真挑不出什错。坐北朝南,依山就势,天井是“四水归堂”走势,聚财聚气。方才前厅前头还做道蜿蜒两折鱼池,布是“曲水入明堂”局,保是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当然,薛闲本身对堪舆之术也只是略知二,他个四角鳞身,讲究这些那就是吃饱撑。
他看这宅院有没有问题,全凭直觉。打刚才进门,他就觉得这宅子让他极其不舒服,所以才撂下话,说这刘师爷在“往死里讲究”。
薛闲:“陈年旧事?”
“江家医堂跟这刘师爷有些过节。”江世宁低声道。
薛闲问道:“哪方面过节?”
江世宁安静好会儿,低声道:“人命过节。”
薛闲:“……”都闹出人命,还能用区区“过节”二字?
至于究竟有什问题,该怎解,那是秃驴事,与他无关。
他刚跟玄悯手指打架,单方面纠缠好会儿,终于把自己折腾筋疲力尽,不得不暂且安分下来。这薄纸皮做身体终究还是受限太多,让薛闲这前生骄纵惯人分外憋屈。
他被玄悯重新摁回暗袋里,正翻着白眼趴在暗袋口观察着刘家宅院,旁边有人突然出声。
“你嘀咕什呢?这是哪儿啊?”在暗袋里昏昏沉沉躺半天江世宁终于壮着胆子,顺势爬上来露点头,他似乎很怕玄悯,说话也只敢用极低声音,轻得只有薛闲能听清。
“那个什师爷家。”薛闲嘲道,“没看出来,你还半聋啊?这院子人都鬼哭狼嚎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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