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姑娘不论是眉眼,还是微微上翘唇角,都和林桀有着七分相像。
君宵、白柯以及余贤都听林桀提过他姐姐——那个少年时候因为根骨不错被恒天门收,却再没踪迹姑娘。
他们听林桀提过不止次,而他每每提起他那姐姐,总是脸担心地絮叨上半天,再忍不住讲几个他小时候姐姐怎照顾他片段,然后会红着眼分析找到姐姐时可能看到情景,或许生、或许死,他都说过,但即便希望很小很小,他始终带着份忐忑期待,期待看到姐姐时候,她还侥幸活着——哪怕只剩口气,能救过来就好,受重伤影响未来生活也没关系,他可以养她照顾她,就像她小时候照顾他样;当然,如果能健健康康和以前样,那就再好不过。
他也想过最坏情景,就是找到姐姐时候,她已经化成白骨堆,那他或许会扑过去嚎啕大哭,把这近十年来担心和思念都发泄出来,然后他会替姐姐收敛尸骨,入土为安。
无数种场景都在林桀脑中浮现过,好、坏,欣喜、悲伤,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万全心理准备,但在此时,他却还是失声,连反应都做不出来。
,脱离人群,点儿不避讳地看着那邪木上人脸,仔仔细细,从上看到下,边看着,边面无表情地迈着步子,沿着那十人都合抱不过来粗壮芯子缓缓地走着。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桀。
此时他,面色如死灰般,血色全无,表情沉郁至极,和他平日里嘻嘻哈哈吊儿郎当样子相去甚远,简直就像是被人夺舍,换魂似。
不过说是换魂,不如说丢魂来得贴切。
他整个人就像是飘在这邪木旁缕亡魂,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存在,只有那满树惨白得有些骇人人面,也不知在寻找着什。
他大脑就像被格式化样,
终于,在绕着整株邪木走大半圈后,林桀停下步子。停步动作有瞬间凝滞,仿佛连抬起和落下力气都没有,每个动作都那艰难。
他目光死死盯着那邪木上某处,整个人在树下站成座坟碑,沉寂悲切。
君宵和余贤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就见那邪木人半高地方,有张女孩子脸,那张脸和无数尸体脸样,毫无血色,惨白得几乎泛青,嘴唇干裂微微张着,嘴角还有已经干涸掉血迹。
如果没死,那应该是个长得很灵动姑娘,因为她有双杏核儿似双眼,形状漂亮,像猫儿样。
若不是那双眼瞳孔已经扩散,看起来有些骇人,应该会是双欣喜时会发光,笑起来时会弯成双月牙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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