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御打断了他:“正因为他重感情,所以他绝对不会吞并程家,这就是我们上手的好机会。你别傻了,要不是老爷子一
老爷子走了,房间的人哭了一会儿后,各自低声议论了起来。
“顾如琢走了,现在我们怎么办?遗嘱呢?”程馥低声问,他觉得哭的差不多了,“遗嘱上有没有我儿子?我记得我有个儿子,爸他接回来带过几年。他很喜欢他,说不定会给他留股份。”
程馥和程方雪当年几乎断绝父子关系,他知道遗产多半没有自己的份儿。
“你不用担心。”大哥程御笑了一声,“你别看顾如琢那个样子,程氏他是不会真动的,我们只要坚持一条:他不是本家人,是个外人,他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还不是只能乖乖让位?”
“那不可能。”程馥想起来就浑身发抖,“你不知道这小子当初怎么整我的,金琳儿死了,他疯了一样地整我!他就是个疯子!我们拿完遗产就好了!何必再去争他手里的股份?”
方雪的眼神还是望着窗外,他神志不一定清醒,只露出了濒死之人的执着。
“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您,没有话,要叮嘱我吗?”
他轻轻问。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他沙哑的声音的细小回音,仪器的声音仍然嗡嗡的。
程方雪没有回答。
所有人都没说话,程御看他害怕的样子,眼底也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嫌恶。
程馥,天资最高,才华横溢,本来可以成为享誉国际的钢琴家。他是程方雪最宠的小儿子,无奈少年被宠爱太过,比所有的纨绔还要纨绔,所有的才气和灵气全放在了玩男人女人上面。即使他现在与他们站在一起,向顾如琢发难,他们也不太看得起他。
“你们不怕?”程馥迷惑地看着他们,“哥,顾氏你们不怕??按照顾如琢的手段,整个程氏都得是他的!”
“不必,顾如琢这个人呢。”程御点燃一根烟,声音冷冷的,“重感情。”
“他就是重感情,差点把我整死!”程馥的声音接近崩溃。
顾如琢移开视线,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推开门,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低头戴上墨镜,行止如风,来到尽头的电梯旁,摁了地下车库的楼层。
团队的人要跟,梁静拦了一下:“过会儿再去吧,给他时间缓一下。”
他身后,程家人蜂拥而入,震天的哭声立刻传了出来——这些程氏子孙,程方雪失去意识之后,就再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老爷子,只是千方百计找医生打听他的身体情况,大概能撑到什么时候。
或许在盘算遗嘱怎么立,遗嘱是不是在顾如琢手上,每个人能分得多少,程氏这棵与顾氏盘根错节的巨树,之后又由谁来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