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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策心里叹口气。
曲兰用手背擦干脸,告诉江策:“没到走投无路那步。”她抬起头看看这套破旧房子,说,“实在不行,把房子给抵押,至少能算部分钱。”
江策没有吭声。
那以后租房子又会多部分开销,而且这个老破房子价值有限,卖也无法结清全部欠款,过两年,利滚利,又会重走老路。
但这是缓解眼前压力唯方法。
对方这多年放过他们,资金紧张才找上门来,于情于理,曲兰都要给钱。
好在这些年通货膨胀,当年款项在今天看来有点缩水,曲兰以为自己多打工可以负担,于是再次找借贷公司借笔钱还给合伙人家,彻底结江爸爸当年债。
谁知道新借钱要跟以前旧债算在起,利息压利息,她根本承受不,还不上钱,被借贷公司人威胁逼迫。
他们居然找到家里来,还要伤害她孩子,曲兰这才感受到切实恐惧。
江策听完,不知道说什好。
望能把钱还上,可她失败,还牵连儿子,如果今天不是有刚才那个学生在场,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
成年人崩溃总在瞬间,曲兰大声哭出来。
江策跟着难过。
刚才他差点被人抓住带走,心情尚且平静,现在面对失控曲兰,江策这才感觉到后怕与迷惘。
要怎解决债务问题,这是摆在他们面前头等大事。
曲兰彻底停止哭泣,打起精神,摸摸江策头发,说:“今天没吓着吧,是妈妈没用。”
江策摇摇头。
曲兰温柔地说:“要谢谢你那位同学,改天请他吃饭。”她说着说着,顿顿,“不过要等把房子卖……”
她冲着江策笑起来:“房子卖以后,先吃顿好。”
江策心揪成团。
曲兰因为江爸爸事,直背负着愧疚感,同时因为她太善良,结果自己把路越走越困难。
江策安慰曲兰:“没事,那些人只是吓唬们,不敢真做什。”
话是这说,谁知道呢。
眼下最要紧是筹钱,江策定定心神,问曲兰:“每个月最低还多少,还差多少?”
曲兰知道哭泣没用,抹着眼泪,说:“刚把上个月还完,这个月还没影。”
否则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
江策边安抚曲兰,边询问到底怎回事,为什债务会突然加重,曲兰哭泣着,终于把事情全部说出来。
当年原主父亲不仅欠工人工资,还欠着合伙人投资钱。
只是那时候合伙人见江家走投无路,没有落井下石跟着讨债。
可这段时间,合伙人那边也出问题,这下想起江爸爸欠那笔款项来,向曲兰追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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