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这束植物简直粗鄙简陋到发指地步。
它有着窄而细长叶片,茎叶间毛毛躁躁地夹杂着两朵小花,下面粗壮根系没有被修剪过,杂乱根毛上还带着从石壁缝隙内拽下泥土和碎石,绑缚方式仍旧丑陋而粗糙,手法幼稚如同小孩,没有丝毫美感。茎叶同深渊内所有艰难求生植株样呈现着黯淡棕黑色,但是那两朵小花却是稀有苍白,在被带回洞穴几分钟内就被黑暗元素侵蚀成斑驳残碎薄片。
仅仅有指甲盖大小苍白花瓣单薄可怜,以肉眼可见速度变暗变灰,花瓣边缘被元素腐蚀地卷起,暗色灰斑飞速地蔓延。
膀上伤痕也在逐渐变淡,最终只剩下几道浅浅白痕。
虽然它看起来即使不进食也能活得很好,但是戈修仍然没有放弃寻找到合适食物可能性。
他现在离开洞穴时间次比次长,搜寻范围也次比次更大,在外面临时栖身所也越来越多,从每天在血月上升前必然归来,到两天才回来次,外出时间最长甚至达到周之久。
随着涉足区域扩大,他每次带回来东西也更加丰富而奇特。从形如新月古老颅骨,再到猩红如凝固血滴尖细石笋,无数细小零碎东西迅速地挤占着洞穴空间,以某种鲜明而无法忽视存在感点点强硬地塞如原本冰冷而毫无人气石洞里。
以莱诺睁开双眼。
双浅如熔金兽瞳在洞穴深处闪烁着妖异微光。他双眼早已习惯深渊底部绝少有光亮常态,即使在被黑暗元素紧封洞穴内也仿佛视如白日。
洞穴内空空荡荡。
他对温度变化非常敏感。无论是人类裸足踩过地面,以及脊背贴近墙壁,甚至是手掌蹭过石块,都会被短暂地留下人体血肉温度,在之后短短段时间都会向外辐射出热烘烘温暖气息,带着令人无法忽视饱胀生命力。但是此刻,石壁和地面冰冷,带着种纯粹属于死物坚硬,不管曾经是否有任何生物肉体曾经覆于其上,所有可能留下痕迹和轨迹都被空气稀释抹除干干净净,仿佛从亘古以来都从未产生变化。
以莱诺眸光微动,晦暗莫名目光落在安放在自己窝旁束植物上。
他曾见过许多花。鲜嫩妍丽各色花朵被浓郁光明元素滋润成蓬勃而热烈颜色,翠绿花茎被小心地用特制鹰头剪剪下,插入被主祭祝祷过水中,将花瓣花型和大小长短协调成最为合宜悦目美感,在赞美诗吟咏中,被祭司端放在祭坛角落作为点缀,与其他祭品同以虔诚之心奉献给高高在上神明。日复日,年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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