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闻时问他时候,他答句:“无事,想起位故人。”
“故人”这个词意义太过宽泛,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代表着不同亲疏远近。
那是闻时第次从尘不到口中听到“故人”这个词,总觉得跟其他人意义大不相同。所以那句话以及那个人,他留有印象始终很深。
直到很久以后某天,他才知道,那日尘不到口中“故人”,是他幼少之时家人,是他母亲。
笼主是个女人,很年轻。
同许多笼主样,她脸有些模糊,唯有眉眼是最清晰。她有双形状极为漂亮眼睛,垂眸时候温婉悲悯、抬眸又会多几分英气。
只可惜,笼里她眼神空洞疲累,遮掩本该有灵动,显得失色不少。
最先走近她人是闻时。
那时候她正跪在竹篓边,捧着漏下来泥石重新往篓子里装,固执、又是无措。
指,然后循着绷直傀线转过身。就见尘不到勾住那根傀线另端,朝山道偏偏头说:“跟下山。”
……
他们那次所去第个地方,就叫柳庄。
那是座不大不小村子,百来户,依山傍水,原本是个极为安逸好地方。偏偏老天不顺人意,场连天大雨冲垮半边山。
山塌时候不巧正是深夜,所有人都在熟睡。近山那片屋子直接被山体拍进泥里,屋里人更是无幸免。
她轻柔又认真地告诉闻时,她家里人都在山底下,日日托梦给她说:背上好重啊,直不起身,破地方好疼。
老人太老,孩童又太小,被压在山底下真太苦。
“得帮他们,得帮他们啊……”那个女人不断地重复着。
那时候尘不到刚解决完最后波麻烦,垂袖摆大步走过来。他看到女人眉眼,居然止步,怔愣良久。
那是闻时第次看到他在陌生人身上落下这样神情。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太多,此后依然该如何便如何,还是那样稳如磐石、不染尘埃。
闻时跟尘不到赶过去,踏进村庄边缘就直接入笼。
十九岁闻时已经入过很多笼,见识颇多。
柳庄那个绝对不是最可怕,却是最累。
因为笼里人直在搬山。
像愚公样,背着最简单竹篓,日复日地搬着堆积泥石。那竹篓底下豁着个大洞,即便装满泥石,也是边走边漏。于是那座山怎都搬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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