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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终究还是要走,这个结果千年之前就已经定下。时间只有这多,徒增些不必要回忆实在害人不浅。
该做事做完,闻时散落世间灵相也都找来。洗灵阵帮他把清心湖里东西全都纳入体内,也包含那点遗失灵相。
他只要从瀚海般尘缘里理出闻时那块,渡过去,就算场结。
往后,就再见不到。
那天他本不该多提什,但可能是人间烟火迷眼,他回想许久,告诉闻时说,他本名叫谢问,少年时候住在钱塘,锦衣玉食惯所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搁在当下说不定能称句“纨绔”。
不过即便到最后,闻时也没叫过他这个俗世名字。
依然喊他尘不到、尘不到、尘不到……
这次重返人世,他本不打算去找什人。毕竟当初他在封印大阵里,在五感全失灵神俱散那刻,是看着那抹干干净净灵相从阵里出去。
他这生除弱冠之龄无意间两次,从来不去卜算些什,人间这大,不问生死来去自由。
记不清。还是有回下山办事,明明有人烟稀少山道,他却破例摘面具走回城间官道,不知是有缘还是巧合,碰到闻时。
那时候闻时常在各处,已经很少回松云山。
师徒这样在俗世里偶遇情境,实在少之又少。所以他们同行半月有余,沿途解大大小小笼,偶尔在城镇间找些地方落脚。
那次老毛没跟着,倒是大召小召闹着要下山溜达溜达。那俩丫头对每处地方都充满好奇,并不总是跟着他们,只在日暮时分会仿着山下人,升起炊烟灶火来,烹煮些东西等他们进门。
那天傍晚,山野飞霞,炊烟袅袅。满城皆是人间烟火气。
纳进万倾黑雾,灵
唯次破例,就是在弥留那瞬。
有人刀锋向内又太过执拗,他实在不放心。所以他在陷于沉寂前望眼,望到千年之后有那人踪迹。
他想,应该是好好入轮回。
轮回之后自有命数,他不能久留,便无意惊扰,本来是真不打算去找。可临到走前,还是想去看眼。
这看,差点再也走不。
他们从处街巷穿过时,听见有妇人扶着窗棂叫喊几句,三两个小孩便“哎”地声,从他们面前追打而过。
闻时朝后让步,看着他们跑远,忽然问他说:“你本名是什?”
这话其实有些冒失,寻常徒弟可不会问师父以前叫什名字,毕竟那是他过往私心俗事。
他其实知道闻时为什常有回避,明明想回松云山,却总是从山下匆匆而过,孤身没入尘世里。
他常在山上看着,看见很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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