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碎
手里紧攥
抹灵魄，悍然回身看向那道缝隙，哑声道：“再来啊！”
然后又没入更深浓怨气中。
每当波灵魄消散在宁怀衫手里，就有更多灵魄从乱线各处冒出头来，穿过荒野，源源不断地聚向此处。
世上亡人那样多，连“万”字都计不过来，遍布各处。却仿佛在同时刻被弄醒，由双无形手推过来。
结果便是……无穷无尽。
宁怀衫抹下巴上挂着血珠，狠狠甩在地上：“还来？！”
他啐声,带着满身毒雾，又没入灵魄狂潮里。
那些灵魄并非怪形怪状,它们跟活人很像，有手有脚有身形，只是面容模糊不清,就像有人往水里投颗石子,于是涟漪破坏倒影似。
它们乍看起来单薄无害，似乎挥挥手就散,稍微懂点术法人都能对付，费不什
力气。
然而真正触碰到它们就会发现，那些灵魄以及它们身上滔天怨气，究竟有多凶险难缠！
那些试图扎根现世灵魄嘶叫着,相互拉扯着，张牙舞爪猛扑向宁怀衫！
它们声音尖利刺耳，就像用刀在耳蜗里生剐。
“吵死！”宁怀衫低低咒骂句。
他招劈上那些灵魄,承招几个灵魄当场被劈得粉碎,在毒雾中融开,烟消云散。
可剩下却像流水，猛地冲往两边。又掀起更高“浪”,嗥叫着再度扑向宁怀衫。
***
宁怀衫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挡下多少灵魄，也弄不清自己在这道缝隙前守多久。
起初，他咒骂和自语没有停过。每挡波，便会半讥嘲半发泄地爆几句粗言。但只要是人，就总有会累时候，哪怕是好动又碎嘴宁怀衫也不例外。
慢慢，雀不落里咒骂粗语便越来越少。
不知从哪刻起，宁怀衫再没有出过声，只是沉
它们口中无齿，又好像无处不是利齿。
只要将人包裹住，那些无尽怨气便会将人剐得血肉模糊。到处都是伤口，到处都是血。
所以当宁怀衫又次撕尽灵魄，从怨气中显露身形时，他已经快成个血人。
血从他额头发髻流淌下来，洇进眼睛里……
于是他连眼睛都是鲜红。
他“呵”地讥嘲声，招式更凶。
这人平日好动，总不安分。在这种时候,却成种好事。因为他反应奇快！招刚出,另招就已经攻往另个方向。
近百灵魄和滚滚怨气,在他手指虚影里、在汹涌不息毒雾里,被消磨得粉碎！
然而这并不是尽头……
那近百灵魄刚被宁怀衫彻底打散，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狭缝里就又涌出新灵魄,顺着更浓郁阴风和怨气，嘶叫着扑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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