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听你叫声“乌行雪”。
你要这世间有神木长存,那就劈这神木。
你要乱线尽头守着个灵王,便让这世间再无灵王。
不是善恶依存?
人间多个魔头,你要拿什来挡?
他在剧痛尽头再不能支,跪坐在神木残影面前。他就在那抹白玉精里,袍摆铺散地。血顺着各大要穴渗出来,很快便染得衣袍殷红片。
雾华盖直劈下来。
分劈灵魄是怎样撕心裂肺痛楚,他在那刻领悟得透彻至极。
世间任何人在极致痛苦时候,都会挣扎番,那是种本能作祟。但他却在神木震颤时,咽下口里血味,压着剑柄又用分力。
他闭着眼,在同知同觉中感到灵魄分隔两边,边是神木枯相,边是神木荣相。
枯荣分割,灵魄撕裂。那棵参天巨树身上灿烂银光随着剑刃向下褪去。
他在昏沉中咽下血味,在意识急剧流失似嗡鸣声中生出错觉,恍然听到萧复暄声音,也或许是当年树下少年将军留下残音。
对方叫他声“乌行雪”。
他们平日爱说玩笑,总是“天宿大人”长,“灵王大人”短。只有最亲昵时候,才会叫名字。
乌行雪眨掉眼睫上血珠,扯下嘴角。
他想说萧复暄,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你。
褪到底端,便再无仙光。
与它并褪去,还有乌行雪身上仙气。
那刻,他体内仙元尽碎。
原本便隐隐冒头邪魔气占上风,瞬间逸散开来,浓郁得如同无端浩海。
他看不到那道天,但他可以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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