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把酒盏抛回去,道:“不用这个。”
这不是仙都玉醑,入口厚重,不像玉醑清甜,这里也没有同他当窗对酒人,犯不着拿着小盏慢悠悠浅酌。
他只是看着院里冰枝,还有青雾下高高屋檐
他顺手要把狐裘大氅挂在屋内木架上,却被乌行雪挡:“别挂那里,哪里翻出来送回哪去。”
方储满脸纳闷,但也不敢多问。
劫期本就难熬,哪怕没脾气人都会变得阴沉不定。他哪敢触城主霉头。于是方储只得把狐裘大氅送回偏屋,老老实实搁回柜里。
于是乍看起来,就好像雀不落从没有谁觉得寒冷难耐,也从没有谁翻出过那件狐裘大氅,
方储很快拿两壶酒和杯盏过来,他还顺手搓个掌心火,偷偷将酒温下。
他把手摊开,让方储看清楚:“你再看呢。”
方储搂着大氅,无话可说。
乌行雪又道:“方才不过是因为刚睡起来。”
方储勉勉强强“噢”声,副想反驳又反驳不模样。
其实邪魔碰到劫期,不想显露出丝毫弱处十分正常。毕竟照夜城群魔环伺,从来都不是什安全之地。
来越冷。”
乌行雪瞥那大氅眼,说:“哪回用得上这个?”
方储嘴唇蠕动几下:“城主确实贯不爱多穿,但是……”
乌行雪:“但是什?”
方储欲言又止,朝他手指尖觑几眼。
于是乌行雪接过酒壶时,触及片温热。
他抬眼,就见方储猛地弹开,缩回到屋角,讪讪道:“城主……听闻这酒温着更好喝。”
乌行雪这回倒没多怪他,只道:“那你听没听过,这酒温着喝容易醉?”
方储张张口,连忙摇头:“不知道。”
“错,城主。”方储低头认错。
但眼下他们是在自己府宅,雀不落附近惯来无人,也不会有谁看见,多穿件大氅总归能暖和点,何乐而不为呢?
方储不明白。
但乌行雪就是不穿。
他倒是问方储句:“还有酒?”
方储听,觉得不穿大氅,喝点温酒也行。于是连忙点头道:“有啊!城主你稍等会儿,去拿酒!”
乌行雪顺着他目光垂眸,看见自己手指尖泛着淡淡青。他再抬眼,方储已经避开目光,不敢多看。
乌行雪轻捻几下指尖,运转着体内气劲。
劫期期间,气劲运转起来果真难受极,每寸都凝滞着,就像冻住川流。强行冲开过程犹如针扎,密密麻麻刺着经脉要穴。
那是种绵密痛……
乌行雪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周气劲运完,手指上青色便退下去,乍看白皙干净,没有点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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