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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来有时会想,他定是疯才会相信那个梦。
那是他最疯魔段时间,某天夜里坐在堂前忽然入段怪梦,梦里有人跟他说:“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边想,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边还是问道:“有何办法?”
梦里人模糊极,看不清模样。他明明
那是他第次体会到种极矛盾又极复杂滋味,就像是锦衣夜行。
那也是他第次意识到自己并非纯粹善者,还有太多世俗欲望,他尤其期待着回报和赞誉。
他甚至在某瞬间生出过怨愤:他知道自己曾经死过又活,命是抢来,会有代价。但他已经做这多事,为何不能平那代价,让他过得圆满些?
天命不公平。
最初冒出这种想法时,他还会不动声色摁回去。
心意在做慈父。周围人时常拿这打趣,他听都是笑,答道:“就当魔怔。”
可惜,那双儿女终究没能养到成人,先后死在少年时,死时都是十二岁。同他当年濒死是样年纪。
他道侣当时重复地说着:“为何如此,不明白……”
但他心里其实明白——那是天命绕个巨大圈,给他报应。他当初没有真正死去,如今就让他体会把相似滋味。
他亲手将那双儿女抱进棺木,从此再没笑过。
后来时间长,又或许是因为久居高位,修为在人间也渐渐封顶,再有这些想法时,他几乎是放任。
他放任自己回味这生所经历事情,件件地捋着,那些值得,哪些不值得。他开始觉得自己所得太少,怨恨也有道理,不甘也有道理。
于是……从某天开始,他忽然想要让那双儿女活过来。
这念头冒出来,便发不可收拾。
当年那句“就当魔怔吧”,很久很久之后这天,语成谶。他头也不回地走上另条路——夜半掘出儿女棺木,做阵圈住他们,然后找寻切可行之法,想让那双儿女活过来。
慈父不见,只剩下个修者。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钻进牛角尖,只是自己尚未发觉——他正当最好年纪,又只顾闷头精练,修为很快上境界,不仅在自家,在人间修士里也成佼佼者。
神木被封禁时,他那门斩过诸多妖邪、帮过诸多百姓,广结善缘,又因为曾经见过神木,颇有仙缘,被点为封禁之地镇守者,得姓为“封”。
他们大概是人间罕见接过道天诏人,但既然是封禁之地,便不能与外人说道,于是这件光耀门楣事情成封家只有家主或是准家主知晓秘密。
他就是那个知晓秘密却不能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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