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说很多——说那个小姑娘在这祸地影响下,夜半三更吞吃自己亲爹。说那位书生在这祸地影响下,吞吃自己书童。
到乌行雪这,自然也是样。在那掌柜看来,无非是有场吞吃自己人祸事悲剧而已。
霎时间,乌行雪只觉得荒谬至极,荒谬得他简直想笑出声。
怎可能,又不是疯。
他心想。
掌柜面怀恐惧地看乌行雪眼,又连忙收回去:“前日你们要住店,就怕死,真怕死!整夜都没睡着觉,又不敢睁眼,生怕这夜里又不太平。”
掌柜有句话没敢说——他其实竖着耳朵注意整夜客房动静。不过这夜确实极为太平,他连丁点儿声音都没听见,不论是交谈、走动或是旁什,丝毫都没有。
他度怀疑那两个客人给房间封禁制或是结界。
第二日大早,他就在柜台后面站着,等着盼着那两位客人起床下楼来。
“看见你们全须全尾下来时,心都落下来。”掌柜说着,长长叹口气,懊丧道:“所以,你们为何又要回来呢,若是不续这晚,你也不会——”
椁中,又将棺椁放在顶层阁楼里,在棺盖上贴好些封棺符咒。
他叮嘱店小二,每隔阵子便换批崭新符纸,以免棺椁封得不严,尸人随意出来作妖。
***
如此过两年,客店没再出什新祸事,那尸人也始终安安分分没开过棺椁。
人总是这般,好伤疤便忘疼。
但很快,他又在那种荒谬中生出种更为荒谬后怕来……
因为他真是邪魔。
邪魔不讲分寸——那桑煜上刻还在借人精气慰藉取暖,下刻就喝空对
掌柜满腹心事,话说半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说什。
他猛地刹住话头,惊恐地抬起头。
就见乌行雪深浓眸子看着他:“也不会什?”
掌柜深深咽口唾沫,给他百个胆子也不敢继续往下说。
但就算噤声,乌行雪也知道他要说什。
掌柜慢慢又觉得所谓凶地、祸地也只是时。常言道小运三年、大运十年,就算之前气运不行,也该转运。
店小二腌出股子尸味,他自己熬出硕大眼袋,如今也能睡得着觉。只是他这客店生意还没能救回来。
明明知情人对那两件祸事守口如瓶,没有在落花山市里肆意流传,但他这客店就是日渐冷清,少有客来。
因为那两件祸事,掌柜和店小二养成个毛病——
倘若来客只有位,他们便欢迎得很。倘若是两位搭伴,他们便不甘不愿、提心吊胆,生怕再出现那种觉醒来少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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