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雾浓得不正常，还异常冷。
乌行雪紧跟着穿过白雾时，感觉雾气擦颈而过，就好像有
大滴冰水“啪”地落到颈后，顺着脊背流淌下去。
寒意惊得他闭
下眼，再睁开时，眼前景色已经全然变模样。
浓雾落在身后，脚边是座爬着藤蔓
白石界碑，界碑上刻着漂亮字迹：落花台。
前面是蜿蜒橙黄灯
直到穿过玄铁重门，乌行雪都还在想那句“他为何能进，甚至不像是第次进”。
他其实能猜到为何。
因为那场梦境里，桑煜说他那两个小玩意儿刺探雀不落时看见天宿上仙。若是梦境为真，那说明曾经天宿上仙来照夜城时也不曾惊动青冥灯，没有尝过青冥鬼火烧身滋味。
而宁怀衫说，青冥灯由他设立，若是要动手脚，恐怕也只能由他来动。
那便只有个答案——
两边青冥灯只轻闪几下，似乎有瞬间犹豫。下刻，它们又安静下来，全然不管它们刚刚放过位上仙。
宁怀衫：“？？？？？？”
这回，他和方储是真惊呆。
“城主为何他能进啊？”
“为何您没动手脚，他就能进啊？”
欲动样子。
趁着守卫不在旁边，宁怀衫悄声道：“城主，这青冥灯你还记得怎
使？”
乌行雪坦然道：“忘，怎？”
宁怀衫脸“人都麻”模样：“这青冥灯认仙气，特别灵。据说守门数百年，没出过回错，仙都人探个准，那可不是易容能糊弄过去。”
宁怀衫朝天宿上仙觑眼，嗓音压得更低：“您要是记得怎使，还能给天宿单独行个方便。可您不记得，这该怎办？”
很久以前，他身为照夜城主时，就已经给萧复暄行过方便。
……
乌行雪脚步刹。
他下意识跟着人影朝前走，这时猛抬眼，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然进条山道，此时正站在片山雾里。
仅仅慢这步，他就看见萧复暄高高背影淹没在苍白色雾里。
“他看起来甚至不像是第次进。”
“城主？”
他们转头看向自家城主，就见城主清瘦脖颈和下巴掩在银白色狐裘里，过片刻从唇间蹦出句：“不知道，你俩走不走？”
“……”
“走。”
乌行雪：“……”
他哭丧着脸道：“据说这青冥灯烧起来可吓人，
不想折在这里，——”
他哭到半，眼珠忽然瞪得溜圆，尾音个急转，差点劈。
乌行雪顺着他目光转头看，就见萧复暄只在青冥灯前略停瞬，便抬脚朝前走去。
长剑磕碰出很轻响声，袍摆飞扬间，可见劲长黑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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