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衫摁着嘴，咽下那股翻江倒海
感觉，半晌才
那几个仙门弟子议论声戛然而止，倒抽
口冷气。
他们进过寻常仙庙，里面神像没有这
高。有些城镇入口、津渡进港处也立有神像，倒是极高，却没有这多。
大多是刻于木柱、石柱上，像这样巨像林立场景，他们是第次见。
那种挥之不去压迫感，让他们噤声不语，甚至不敢多看。
但他们还是忍不住看。
就见那细细袅袅青烟忽然朝某个方向散去。
“这烟怎？”仙门弟子瞧过来，伸手招招说：“洞里现在也没风啊。”
“难不成在指向？”
众人相视眼，当即跟着青烟往前走。
他们沿途经过数不清孔洞，又找到近二十个童子童女像，每个打开，里面都有惨死尸首。它们都曾在里面抓挠挣扎过，于是陶像里面血痕交错、片狼藉。
好比食物之于百姓。没就活不成？”乌行雪道。
萧复暄纠正道：“几近所有。”
乌行雪：“有例外？”
萧复暄：“嗯。”
乌行雪：“譬如？”
“这些神像，跟墓穴最外面那尊样……
个都不认识。”仙门弟子面露震惊，“从来没见过这多陌生神像聚在块儿。”
“前辈，您呢？您认识？”
医梧生摇摇头，他仰着脸，目光扫过去，良久之后道：“都不认识。”
宁怀衫和方储进这地方，感觉自己能原地吐他个三生三世。
他们脸菜色，喉头下意识滚动下，却听见自家城主轻声问：“在这你们也想吐？”
萧复暄每个都挑到枚碎片，碎片血痕之下，是被抓烂供印。
***
不知走多久，医梧生咕哝句：“这怕是已经走到大悲谷尽头……？”
话音未落，他们跟着青烟拐过个岔道，进处巨大圆室，医梧生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圆室中立满高高神像。
萧复暄：“……。”
乌行雪轻轻“啊”声，倒是能理解。他是点召成仙，不归灵台十二仙管。又主掌刑赦，跟人间百姓也不相干，例外很正常。
他没多问，只道：“那这童子童女像上留供印是为什？这墓穴沉于地底，也无人来祭拜，收谁香火呢？”
乌行雪说着，忽然想起满石壁上静静燃着长明灯，忽然觉得，当初拓开这个墓穴，放下童子童女像人也不是真为收什香火，就好比这长明灯样，只是种寂静长伴。
高娥他们破烂衣裳里还有几捆没碎贡香，乌行雪弯腰抽三支出来，在石壁上取盏油灯点，捻着香柱在那枚碎陶边烧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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