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地面震动起来,人们所关注堤坝,在坑洞那段忽然向上拱起,就像人们在被子中翻个身。
没有炸药带来火光,而爆炸轰鸣声,近乎微不可闻。
下刻,爆炸那段忽然塌陷下去。就像炭笔画,突然被人擦去块。十几丈长缺口出现在坚固黄河大堤上。被拘束已久河水,撒欢般拥而上
伤亡可能会达到个恐怖数字,两人都有大义在心中,但数以万计性命,却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不知会有多少户人家流离失所。”
“后悔?”
“不,只是时感慨。”
“范文正曾经说过,家哭何如路哭。也想说句,路哭何如天下哭?赵氏危亡,天下将倾,要挽回大局,牺牲难以避免。他们是为天下而死,死得其所。”
大堤蜿蜒,在暗夜中,仿佛条匍匐巨龙。向东向西,无限地延伸开去。
但两条河堤之中水脉,才是真正巨龙。
自出三门峡后,黄河就在中原大地上曲折东行。浇灌数千万亩土地,滋养着无数生民。
可旦失去河堤约束,黄河又会下变成吞噬生命,席卷平原恶龙。
正是秋汛泛滥时候,奔涌洪水距离五丈多高黄河金堤顶端,还剩下五分之距离。
轱辘上,矮个子就拿着轱辘,顺着大堤往上游走,边后退,边放线。
众人护着他,前后左右盯着。
在堤坝上巡视人,先后过来通报几句,又问问情况,都是神色紧张。不时有人催促再快点。
把引线放到尽头,就换个轱辘把线头连接起来,继续放线。直退出有里路。
“差不多?”
“说是。等们除掉韩章二贼之后,再好生赈济就是。”
自肯定对话中,火星没入洞窟。
对话停下来,众人都屏住呼吸。
等待时间似乎变得漫长起来。
是熄灭吗?还是之前布置时发生错误?
“可惜不是5月6月时候。”
“章惇不会选择在夏汛时过河。”
两人进行着没有意义对话,缓解着心头压力。
贴着大堤顶端那闪烁火光,离他们越来越远。距离那坑洞越来越近。
长达半年筹划,半个月紧张,以及半个夜晚忙碌,结果就要呈现在面前。
“够远。”
“打招呼吧,看到那边退多远。”
火把举起来,在头顶上摇晃几下。十几秒钟过后,下游方向很远地方,有点星火在晃动。肉眼看不太清晰,但在望远镜中倒是很清楚。
“差不多有三里,没问题。点火吧。”
火把放下去,贴近地面。点火星亮起,然后瞬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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