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霄腹中顿时阵翻腾,早上喝下羊肉汤,几乎就要冲到喉头。他不是没有见识过血腥*员,可他也没见过如此惨烈死状。
他立刻闭上眼皮,扭开脸。再次睁开时,刘霄就看见张干干净净、瞪着双眼年轻面庞,距离脚边只有十余步。但那只是带着半边肩膀头颅,张着张他十分熟悉面孔。
“萧……”
脱口而出话声陡然中断,因为心中忌惮,更因为再也忍不住呕吐。
就在刘霄低下
刘霄正对着火炮,清晰地看见火把凑近是根长长白线。
火焰点燃白线,白线上闪起火星,火星顺着线滑进火炮中。
然后便是火炮炮口火光吞吐,腾起片白烟,同时几声巨响此起彼伏,仿佛惊雷在耳畔响起,又像是重鼓就在头顶敲动,刘霄耳中嗡嗡作响,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随着火炮鸣响,人群喧哗着向后退去,如风行草偃,被惊得倒下片。
烈风鼓动旌旗,硝烟即时散尽,人群又恢复平静。
开行刑。
是,这是对叛逆们公开处刑。
他们犯下罪过,并非是背叛大辽,仅仅是反对耶律乙辛称帝。但在尚父殿下执掌大辽朝堂时候,他们就是不折不扣叛逆。
刘霄在南京道老家看过杂剧,开场前都会有阵子锣鼓喧天热闹。用敌人血作为登上帝位开场锣鼓,在刘霄读过史书中,翻上几页就能看到个。
耶律乙辛说几句话,他身边侍卫就面向众人放声传话,声音虽大,可风也同样大,传到刘霄这里,已经变得很模糊。说什听得不太清楚,不过他也不需要听清楚,他已经看见。
再去看火炮,炮口前罪囚已经不见踪影。
正对着炮口躯干没,连同背后木桩起无影无踪。
下半截木桩尚留在炮口之下,几位“叛逆”下半身也依然紧紧地绑扎在木桩上。
离刘霄最近根木桩上,殷红断面有尺径圆,表面上还能看见点白色。他用点时间才反应过来,那是脊椎骨残余。
风,迎面而来,血腥气和硫磺味掺杂在起。
群虎背熊腰侍卫走向火炮后人群,从罪囚中拖几人出来,人对应门火炮,用木桩和绳索牢牢地固定在炮口前,顺手还拉掉堵在他们嘴里布团。
破口大骂和哭叫声在那几人中响起来,可没有人理会。
侍卫全都退回去,每门火炮旁,都有名士兵拿着火把走上去。
刘霄喉咙开始发干,双手也紧紧攥起拳头。不独是他,所有人都盯着那几支火把,沉默着,股紧张感弥漫在空气中。
火把凑近火炮尾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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