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禹接过雨衣,在伴当帮助下穿戴好,跨上马。伴当在前牵着马,顶着冰冷夜雨,返回租住住处。
湿寒夜风,也没能让左禹心中怒火稍稍平息点。
他所能打探消息,几乎都是来自于流言。不过市井中流言和朝堂上总是有些区别,在京中交往更偏近于中上层,左禹得到情报总是比其他人更有价值。
这多年,左禹就是这过来,以不冒风险为前提,尽量让国
下雨。
从张家园子出来左禹望着天上皱着眉。
不是没带雨伞或是雨衣,而是来自上面命令让他很头疼。
今天晚上宴会上,有关那几门巨型火炮消息,从开席直被说到酒席结束。
左禹仅仅是起个头,以河北边州人氏身份多问两句,就引来个晚上吹嘘。
王厚又如此识趣,皇城司就算有点冒犯,枢密院那边也不会太过计较。
韩冈不会相信章惇、苏颂会如何为难王厚,甚至曾孝宽,性格也是比较宽和。
真正重要还是抓到人,将京师里面细作扫清,韩冈不指望能够将之扫而空,不过不大动干戈,如何体现那几门火炮重要性?
自己这边越是重视,想必辽人也会更重视点。
再多说些许闲话,喝光三壶酒,韩冈让人备车,送醉醺醺王厚回去。
直到散席,耳边才总算清净点。
这几日左禹赴宴,有关禁中火炮是被议论最多话题,大辽国使成最大丑角,而那几门火炮,已经被吹嘘成炮糜烂上百里神器。
如果有可能,左禹真想去都亭驿问问耶律迪,他要是不是这些消息。
不过耶律迪进京后,都亭驿那边宋人早就调禁军,里三圈外三圈,苍蝇蚊子都别想跑进去,而驿馆中随从据闻都是千挑万选,皆是身家清白,想收买个都难。能传出只言片语已经是费尽周折、用尽手段,还想将话传进去,左禹觉得还是去军器监给火炮量尺寸更简单点。
“老爷。”左禹伴当牵马过来,手里还拿着雨衣。
韩冈酒量不大,今天算是比较节制,可起身后也有些头昏脑涨,平日里多喝葡萄酒,为配合王厚口味喝烧酒,时间身体也习惯不。
素心见韩冈样子,忙着去厨房做些醒酒汤来,当她端着盅热汤过来时候,就看见韩冈推开窗户,站在窗前,望着丝星光也看不见夜空。
房中暖意都给夜风吹散,素心放下醒酒汤,走到韩冈身边,小声地问道:“官人,夜里外面冷,还是先把外袍披上。”
“用不着。”韩冈抬手将窗户关上,回头道:“又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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