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伴使似是好意,但他这种高高在上态度,让耶律迪看得很不顺眼,“让员外见笑,孩儿们是见得少,日后有机会多来几次,习惯就好。”
耶律迪与接伴使微笑着对视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掩饰不住厌憎。
两国关系仅仅是维持在纸盟约上,彼此都恨不得将对方破城灭国,此时友好往来,不过是给血淋淋战场掩上层白布。
又经过两天时间,东京开封府城墙终于出现在耶律迪眼前。
望着盘踞在西面地平线上煌煌巨城,耶律迪时不解,明明是从北而来,却自东接近开封。
幸好这是上百年不停地增筑而成,南朝每年都会将黄河金堤加厚点,但只有对黄河才会如此,就算是东京城,南朝也不会年年增筑。
要是南朝是在短短几年内修起几千里如此规模大堤,那样才值得害怕点……
不。
耶律迪用自己双腿丈量着黄河大堤时忽然摇头,南朝要是当真调集那多人力去修筑河堤,不用打南朝就完蛋。
想到这里,他就暗恨起来,要是前次南侵入宋境几支人马,有支能稍稍大着胆子南下黄河畔,驱使宋人掘堤放水,南朝这两年都别想有好日子过,自己任务也能更加顺利地完成。
到底是怎绕过来,耶律迪还不清楚,不过他倒是明白为什宋人要遮瞒。
在开封城北面远处,有片地方正冒着滚滚黑烟。到开封府后,耶律迪就觉得在这里连呼吸都不自在,而这污浊烟气来源,便是
过黄河,就是进入宋国中心。
耶律迪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过河之后,天也似乎黯淡下来,不再明净高远,总是灰蒙蒙。
但道路两侧,确更为繁华,更胜河北筹。有城墙是县城,没城墙是集镇,不过不论是县城还是集镇,都是同样人烟稠密、行人如织。耶律迪还想拿国内作比较,可他想半天,始终想不到哪个地方能比得上这里。
不过耶律迪自进入开封府界后就直心烦,没空去看周围风景。使节团中成员在离开国境前都经过警告,不要失大辽体面,在河北时候,都还表现得很好,不过在进入开封府界之后,那些下人就像是没见过世面土包子,伸着脖子左右张望,差点路都不知道该怎走。而自己行过来之后,街上宋人不过是避让。但丝毫没有畏惧,反而隔着老远指指点点。
直没被耶律迪放在眼中宋国接伴使终于找到机会,“看来贵属当真喜爱本朝风物,若林牙和贵属有何需求,但可直言,只要能做到,在下必尽力相待……待林牙回国后可就难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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