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都阴沉着脸，
个个都像是被人欠钱不还
模样，连脚步声都重
点，破坏干精神敏感考生思路，不过宗泽并没有受到什
影响。
他拈着笔管，在考题发下半炷香之后，仍在仔细地审视着题目。
第道题体例宗泽很熟悉，而且猜到题考生应该很多，只是在问垂帘听政以来政事有无阙失，以及改进意见，策问而已。
不过在考生而言，正是因为猜到题人太多，问题又太过空泛，这样题目想要写好很难，想要在数百篇进士文章中做到出彩更难。
就算在礼部试结束，到殿试开始这段时间里，宗泽专门针对不同可能性，写六篇文章，加上过去精选出来五篇，殿试考题可能会出现几个大方向，都在这十篇文章范围之内。再加上百余条推敲已久对仗佳句，宗泽自信可以应对各种情况。
？”
言外之意，这也是韩冈出给考官们试题。如果不能做出正确评判，就意味着他们根本不够资格。连最简单算术都能错，还能指望他们外放州县，不会给胥吏欺骗？
就任考官，若称职，则受到奖赏。若不称职，则受到处罚，这都是应有之理。比如排名时将天子最后所点状元放在下等，考官都会因为判卷不当被罚铜。
如果只是或许可能被罚铜，倒还有心理准备。现在已经关系到未来出典州郡，甚至晋升到更高层机会，这样处罚结果，很难让人接受。
太后点头应允，觉得韩冈说得很对，尽管她很有可能也对“十岁小儿都会做算术”完全不懂，但作为臣子，对此又能抱怨什？
今天所面对这第道题，正是在宗泽预备范围之内，而且是重点。
按照般人意见，这道题中必须说好话。至少将太后临危受命后艰难困苦写出来，同时将击败契丹丰功伟绩也彰显出来。至于施政上有什问题，当然是宰辅造成，而不是太后。
当初苏辙举制科时，参加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拿着道听途说谣言来攻击仁宗，宰辅和考官们都要将其黜落，但仁宗却说求直言却黜直言之人，仁宗如此做，主要还是顾及名声，让苏辙钻空子。事后知制诰王安石死活不肯给苏辙写诰敇，方面是性格执拗缘故——要求黜落苏辙便有他个，另方面，也为苏辙这种
事到临头，还能反口请辞不成？
还是早点解决这场闹剧……哦，不，是殿试。
王存与同僚通过眼神交流自己想法，作为名称职官僚，他们官场生涯座右铭永远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
考官们时不时地从上面走下来，在殿中座位间慢慢地踱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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