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韩冈
质问，蹇周辅脸上微笑和心上轻松顿时不见踪影，戒惧之心腾起：“周辅不明参政何出此言？”
“不明白？那
再问清楚
点。黄裳这回考到底是制科下那科？是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还是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看各位给出考题，题目全都样，却是看不出来这三科到底有什
区别？”
蹇周辅头脑蒙，心口也猛地抽紧，难怪韩冈会让韩绛、张璪在这里，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过去朝廷从未开过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如今开科试人，依从制科旧例。曾经授人如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才识兼茂明于体用，以及茂材异等等科，阁试皆是般，并无二致。”
“对，没错。”韩冈点头，“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过去从未开科，黄裳乃是第人。”
呵几声之后，笑容猛地收，“只是有个问题……请问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考题在哪里？！”
方才在政事堂中听到韩冈质问，韩绛、张璪第反应，就是他在说什胡话。但是立刻，他们就明白
韩冈用心。
不是针对三馆秘阁考官对黄裳试卷判定，而是直接去质疑他们在出题阶段就犯下错误。
文章之高下，其实是没有标准可言。
写得再好，也有批评者，写得再差，也不定没有欣赏之人。
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过去根本就没人参加过，自然也就从来没有为此开科。
制举虽名为十科，但开国以来，真正开科取士也就其中三科，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并不名列其中。
且不论是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还是才识兼茂明于体用，又或是茂材异等，首先讲究都是考生学识，贤良、才识、茂才，全都是与才学相关，也就是对经义理解，而军谋宏远材任边寄就完全与经义无关。
“但其中区别，尔等三馆秘阁中人应该明白。今年正是大比之年，进士科之后，就是明法科，明法科之后还有特奏
视角不，观点不，立场不，学识不，经历不，对文章评价当然也不会样。
以《春秋》之经典，却也有将之视为断烂朝报；以《汉书》之精妙，也有说其是“排死节，否正直”。
所谓文无第，正是这个道理。
韩冈若是去争黄裳文章高下，少不得拿已经通过三人文章作比较。拿到殿上争论，太后多半会偏袒韩冈，但如此来，又置业已通过三人于何地？韩绛和张璪推荐两人，可都是在通过者之列。
但正是因为韩冈改去质问考题，这才让两人没有在政事堂中便跟韩冈争执起来，而是选择站在边，看韩冈接下来打算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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