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急得满身汗。”黄裳喝口热饮子,股子暖意从喉间传到全身,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笑道:“也幸好就这场,这样阁试,为夫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在经过这场阁试之后,黄裳像是刚从水里被捞上来样,内裳前后襟都已经为汗水湿透,方才在冷风地里吹,便浑身发冷。只是呼吸到新鲜空气,在室内时憋闷便被扫而空。
虽然仅仅是完成阁试,他却像是卸去心中块垒,浑身上下都轻松不少。成与不成,就等考官们如何评判,时之间,黄裳也不想太放在心上。
“是题目太难吗?”
“确有
“博士肯定能够过阁试。”帮着黄裳更衣名小女婢叽叽喳喳。
黄裳笑,问着家养小女婢:“何以见得?”
“有小韩相公推荐,博士学问还用说吗?”
“那可说不定,能进阁试都是有两府相公推荐。”
小女婢摇头表示不信:“他们哪比得小韩相公?”
黄裳已经到家。
刚刚进门,妻子便带着家中婢女迎上来,如平日娴静地帮黄裳更衣。
待妻子安静取走外袍,黄裳问道:“怎不问考得如何?”
“官人考得如何?”
黄裳妻子问话漫不经心,精神像是全放在黄裳汗湿内裳上。
“单个比不上。但下面有人啊……”黄裳轻声叹着。
都说上面有人,但下面有人才是最为可畏。太祖皇帝黄袍加身,何曾靠上面?
边想着,黄裳边听着妻子吩咐,将湿透内裳从身上剥下来。
“怎出这多汗?”黄裳妻子抖抖刚刚剥下来内裳,全都是汗水。
小女婢也慌忙端热饮子来,让黄裳端着,自己则拿着块干布帮黄裳擦着背后上汗。
黄裳微微笑,叹道:“总算是考完。”
他接下来要做,便是换件衣服,在家中等待消息,消息来得不会太迟。
就像方才与他同出皇城来其他参加阁试考生样,在家里等待着自己命运被决定。
与黄裳起参加考试十余位考生,似乎都没什想与人交流意思,离开皇城后,相互间便匆匆打个招呼,然后分道扬镳。就算有把握通过阁试,之后还有场御试等着他们,众考生,既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与竞争者交流。
与通过礼部试便已经确定进士资格不同,仅仅通过阁试,并不代表拿到制科出身资格。大多数通过阁试考生,最后在御试中,依然还会落榜,以第五等评价成为失败者。想要个第四等难如登天,第三等开国以来更是只有两人得到。有时间结交对手,还不如回去复习应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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