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票。
至此尘埃落定。
王中正放下
手上
折子，转身回来向太后缴旨。
“韩卿七票，吕卿七票，曾卿和李卿各为六票，加上韩
王居卿虽然才干卓异，而且也是进士出身，但没有
个显赫家世，又没有结交过权臣，也不会以诗文会友，不论他在地方上做出多少成就，在变法之前，直都被把持朝堂旧党视为俗吏，可用而不可重用。
司马光可以光说话不做事，因为他是儒臣。而王居卿为盐铁判官能做到“公私便之”，做京东转运，能“人颂其智”，在整治河防时，能让朝廷以他规划为后世法度，但在旧党儒臣们眼中，他终究不过是个言利至从官俗吏。
韩冈招聚旧党，可谓是神来之笔。但他也因此会失去许多新党中人人心。像王居卿这样官吏，只有在重视才干新党之中才有他们发挥余地。
而且就他所知，王居卿这票早早地就为吕嘉问所预定，这将是吕嘉问第八票。
章惇等待着王中正宣布这最后票。
是有才干，否则不至于没有多少名声，却能被安排在如此重要职位上，还能被授予个侍制。
也许别人不记得王居卿出身，但在学士院多年蒲宗孟却记得很清楚。
并非是因为他曾搜集过所有选举人资料，他记性直都在下降，就算昨天看过，今天也不定能回忆起来。不过亲笔起草授予王居卿天章阁侍制职诏书，蒲宗孟不可能会忘记，在诏书上耗费心力让他记得十分牢固。
王居卿出身是登州蓬莱！
但凡知道王居卿祖籍，又想到韩宗道和李承之在前先例，不少人都开始担心起来。
熟练地打开选票折子，王中正先于任何人看到王居卿选择，微笑现即收。
“天章阁侍制，户部郎中，都大提举市易司王居卿——”他略略拖长声调，迎上数百道迫不及待目光，然后清晰地吐出两个字：“韩冈！”
相对于之前骚然，现在文德殿上片寂静。
事前已经与吕嘉问约定好王居卿，背弃诺言，将他票转投向韩冈。
第次受到如此多关注，王居卿抬着头，直直望着书写着姓名和选票屏风。那名小黄门正提着笔，在韩冈名下，补上最后笔。
新党身份，北人出身，这让王居卿立场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应该不至于。
章惇想着。
虽说南北分立，新旧党争，但并不可能截然两分。北人可以投向新党，南人也可以投向旧党。
韩绛是标准北人，但他就是因为支持新法，而在相位上坐多年。王居卿虽是北人，他可也是铁杆新党——因为旧党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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