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去，选票已经集中在
台陛阶前，由
名小黄门用托盘托起。选票数量并不多，但分作两叠堆放，看起来也是很有些分量。
王中正受命唱票，从台陛上下来。
殿中众人
目光都汇聚到他手上，原本已经很是安静殿堂中，此时更是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拿起放在最上方份选票，王中正双手展开来。
“宝文阁待制、礼部郎中、判鸿胪寺陈睦——”
外，就必须加上自己姓名。作为当朝重臣，必须要为自己选择负责，韩冈也不想让下面人来个匿名投票。南北之争，必须要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才能让太后有所感触，也能让韩冈聚拢更多人心。
“意欲推举何人，只需在空格处写上其人姓名。并在卷末，签名画押便可。若以上候选四人皆不合意，则空缺不书，只需签名画押。”
王安石最后提醒规则，早就为所有人熟知。几乎每人都做好选择，拿起笔后，无人犹豫，个个落笔如飞，转眼之间，便放下笔，将选票折好，递给来收取内侍手上。
韩冈写下自己姓名，熟练地画上押记，然后折起来交给等候已久内侍。
这就是在选举枢密副使？
数百人期待中，王中正抑扬顿挫地念出最后落款，让人知道究竟是谁投出这张票。视线左右横扫过朝堂，稍停下，他念出受选者
王安石站在臣子班列最上首向下望着，暗暗叹息。若是换个场景，也许就是那两家专司赌博总社会首选举。
朝廷脸面也不用讲，过去制度也废掉。从今以后，每当两府出现个空缺，接下来就是四处封官许愿，向人求票。而手中有选票侍制，又能待价而沽，货比三家，将自己手中选票卖上个高价。
说不定，这样推举日后还会扩大，扩大到宰相、扩大到平章，那时候，买上票又得有多少钱？
这就像买卖官职，开始拿出来只是不起眼小官，可时间日久，为能满足更多需要，朝廷拿出来官职就会越来越大。汉灵帝不正是这样？为聚敛钱财，就连三公九卿都能卖，整个朝廷从上到下，连点体面都不留存。后汉之亡，实肇于桓灵，这句话，无论谁来看，都是没有点错。
可王安石也知道，下面每名侍制都不会愿意放弃刚刚到手权力。这就跟宰辅般，没事谁还会觉得自己手中权力太大？只会觉得小。官做得越大，心思也就越大，当韩冈给他们打开门，让他们得以跨进之前无法涉足地域，若再有人将他们赶回门后，不论之前对个人有多少恩德，在朝堂上又多高威望，那就是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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