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正公次又次地被赶出朝堂,而遏制他整个官场生涯政敌,绝大多数时间却都能够安稳地坐在相位之上。欧阳修说两人最后还是和解,戮力同心,共御西北二寇。可就算欧阳修所言为实,在和解时,范仲淹心中恐怕也是苦涩。
如果这回选举放在庆历年间,尽管当时范仲淹扬名天下,光芒四射,但朝堂上,尤其是高官之中,会选择他依然是寥寥可
……
韩冈走得不快,但周围都空出片,比起人流中朝官们,速度反而更快点。
他看似沉稳走着,矩步方规,行动举止与他身份相匹配,可他心中却在想着些不相干事。
惟俭可以助廉,惟恕可以成德。
范文正公这句说得很好,可惜能做得到就寥寥可数。
“不只是好戏吧。哪家瓦子里能看着这场面?”
“不知要是没被选上,会是什模样?”
“那还真要好好看看。”
稍稍走慢点,充斥在黄裳耳边窃窃私语,就变成幸灾乐祸内容。
也有可能是自己幻听,黄裳想着,毕竟在宣德门内说要看乐子也未免太猖狂。
韩冈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这两句上要求。
韩冈并不算节俭,比起范纯仁在招待客人饭菜上加上两撮肉末就算是超越父辈奢侈,韩冈家中日常开支可算是石崇、王恺流。不过他清廉,不会比任何清官差,而在百姓们口碑中,亦是以清廉著称。
他对人也不够宽容,饶恕两个字在他字典里,定义肯定与范仲淹完全不同。但德行,当今世上谁也不敢自称能与他相提并论。
不过前句倒也罢,后句就是做到,恐怕在朝堂上也没有太大用处。
韩冈瞥着不远处范纯仁,却并不在意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焦点。
不过当他回头,就发现几名低品朝官。方才说得很开心,但对上黄裳双眼后,就立刻噤口不言,这让黄裳下就确定方才到底谁在说话。
这几位都是年纪老大,却只有身青色官袍。这个年纪还没有身朱紫,没有后台是肯定,同时应该也是没有多少才能,否则朝堂上能做事*员数量绝少,真正有能力早就升上去,或是贬出去,而不是靠熬资历熬到这步。
对他们来说,高层变化,确只是些茶余饭后谈资。至少在可以看见未来,他们生活不会因为两府中人员变动而有任何变化。
黄裳暗暗记忆这几人形象,很快就穿过宣德门,当他重新沐浴到头顶阳光,周围线就安静,没人会在皇城中高声喧哗。
黄裳随即举步,随着人群,往文德殿过去,然后他看见韩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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