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嘉问可以坐下来时候,股安心感涌上心头。
龙图阁侍制、知谏
“欲将何物助强秦”,仅仅是王安石句诗。但已经说明黄履态度。
何二垂首待问,聪明地不去关注主人失态。
吕嘉问兴奋须臾片刻,便放下信,和声问道:“黄安中还说什?”
“黄谏院看学士抄王平章诗,就直在说王平章诗词好。不过之后还拿苏轼文集,说这回苏轼死不足惜,可惜他诗文要受牵累。”
“什《文集》?”
在还没等到个有用之人回复前,吕嘉问就算躺到床上,也是样睡不着。
油灯中灯油点点地减少,但吕嘉问等待消息却始终不见回音。最后他烦躁地将手上书丢下来,呆然地望着窗外。
不知过去多久,昏沉纸灯笼照亮走道中,终于有点明亮光芒。
透过玻璃窗,盏灯笼飞快地接近吕嘉问书房,而灯笼后光影中,两条人影疾步前行。
很快,门外传来唤门声:“学士,何二回来。”
夜阑人静。
吕嘉问犹未入眠。
已经是三更天,他仍坐在桌前,在煤油灯下读着书。
他连着两个晚上都熬夜,眼白上密布血丝,红得如兔子般,但精神却反常旺健。
每隔片刻,吕嘉问便会将手上书册翻上页,但这本早就倒背如流《三经新义》,他却半点也没看进去。
“《钱塘集》。”
吕嘉问嘴角微微扯动,在灯光下露出个嘲讽微笑。黄履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那就当真可以安心。
“先下去吧,明儿去账房领两贯钱。”
“谢学士赏。”
家丁千恩万谢地退下去。吕嘉问从桌上抽出本账簿,打开来端端正正地将这笔赏赐先记下来。
吕嘉问停下才出声回应:“进来吧。”
“学士。”何二进来后行礼,便递上封书信:“这是黄侍制回信。”
“嗯。”
吕嘉问神情出奇平静,完全不见之前烦躁。只是伸手从何二手上接过回信,却仿佛强抢般。
只是展信看,吕嘉问便难以自抑叫声,“好!”
若不是出自王安石、吕惠卿等人之手,又是新党核心理论,这等枯燥无味书又有什好看?
自从入朝为官以来,除《三经新义》出版,以及道统之争最为激烈时候,他连九经也没有再翻过。
但为能与王安石、吕惠卿关系更紧密,吕嘉问当初在三经新义出版后,只用三天便将十万字著作,硬是从头到尾给背下来。
在吕嘉问眼中,这世上东西截然两分,于己有用,以及于己无用。
而人,也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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