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御史们并没有
他声音冷澈,神色愤然。
双手摘下头上戴着长脚幞头,递给左手边御龙骨朵子直禁卫。
那禁卫手忙脚乱接下来,却是脸茫然。他不知道韩冈这是何意。
紧张半日,蔡确在旁却松口气。
韩冈是认输!
“篡逆之辈,难道可以做天子?!”韩冈声色俱厉,上前两步,与赵颢对峙着。
他这段,是将太祖皇帝都骂进去,但没人觉得好笑。
这是困兽之斗,已经没有反败为胜可能。
垂死挣扎韩冈,不免让观者腾起股兔死狐悲伤感。
看见韩冈又愤怒地上前几步,两名站在台陛下御龙骨朵子直禁卫,立刻跨出去,左右夹住韩冈,拦着他继续往前。
禅让。
石得。
宋用臣。
赵颢家做监视内侍,都是宋用臣安排。而皇城司那边是石得在管,手握重兵。
他们都会反叛,从利益上,很难说得通。
这不是鸭子死嘴还硬,而是以辞官归隐为条件,祈求宽恕。
可到这步田地,又岂是辞官就能事?!
就在殿上,数百道目光注视之下,韩冈解下腰带,扯开官袍,露出内里身劲装。冬天公服宽袍大袖容易招风,*员们都在里面穿着贴身短袍,袖口、襟口都扎得很紧。
韩冈亦是如此,身劲装他,身形笔挺,矫矫犹如劲松。
可是让人无话可说殿上失仪,只怕在大庆殿修起来后,还从来没有人当朝在殿上宽袍脱衣。
两名禁卫,皆是身金甲,外套红袍,手中支涂金铁骨朵。这是大宋军中,最为精锐、也最为亲信班直侍卫,守护在天子左右。现在,则是保护着屏风后高滔滔和坐在御榻上赵孝骞。
在声名显赫韩冈面前,两人虽然带着为难和畏缩神色,但依然是毫不动摇地拦住他。
韩冈没再上前,他抬头向上,盯着屏风,以及屏风背后高滔滔。
屏风后沉默着,不是无言以对,而是嫌有失身份。她在看着韩冈挣扎,这是猫戏老鼠余裕。
没有得到回应,韩冈垂下头去,然后又抬起来,“韩冈虽愚鲁,却不敢逆圣人之教,奉篡逆之辈为主!”
韩冈心中自省,是自己慢步,也低估赵煦失德,对宫中人心影响。
废立天子诏书才念到半,不想再听废话,韩冈提声打断,“太后临朝,权同听政,此事出自先帝。尔等欲废天子,那太后呢?”
还不死心?赵颢放声道:“先帝这诏令就是错,以母改子,有何不可?”
“只闻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不闻以母改子。”
“失德之君,不可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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