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当年韩绛独自让慈圣光献曹后撤帘事在前做例子,蔡确完全没有考虑过将韩绛并拉过来。
大不就像韩琦和富弼样从此割席断交,左右他与韩绛根本没那好交情。
而且韩琦与富弼之间恩怨,是富弼单方面咬牙切齿辈子,而韩琦好端端地做他两朝顾命、定策元勋。甚至还能悠悠然地摆出高姿态,每年给富弼送寿礼,激得富弼丢人现眼,被世人认为是有失风度。
不过是韩绛跳脚,这份功劳,有什必要分出去?
皇城中五重禁卫
韩冈扫视着周围,殿中有上百名班直禁卫,还有钧容直乐班。不过乐曲已经停。
敢于上殿面见群臣,最差也已经能够指挥这些班直。而更重要是,太后与天子还在他们手中。正是手中有足够底牌,他们才敢大剌剌地坐上来。
如果自己坚持反对,高滔滔会不会直接让殿上班直来扑杀自己?
不。韩冈立刻在心中否定。只要自己还没有表现出颠覆切势头,他们还不敢放手杀人。
上面有高滔滔,居中有蔡确……以及曾布和薛向。外面还有握有兵权石得,甚至有可能还有王中正——倒是张守约,他还在殿中,就在对面,他现在也是脸疑惑,以及愤怒——上下内外都齐,所以才能成功。
到曾布身上。两名宿直重臣若不是已经参与进去,又怎可能留在宫中,还安然上朝。
这时御史班中,人闪出来:“王安石!韩冈!尔等岂得渎乱朝仪,喧哗殿上?!”
韩冈看过去,却是刑恕。
也有他个?
韩冈想着,又怒斥道:“谋朝篡位不喧哗,朝廷养辈何用?倒是刑恕你,在程伯淳那里学到什?”
“刑恕自束发受教,便习忠孝之道,不能奉弑父之主!”
听着刑恕抓住忠孝二字,与王安石辩驳,蔡确十分安心。
韩冈虽有天纵之才,王安石威信更是重于泰山,却也无能为力。大势所向,谁能逆水而行?
韩绛身周正散发着阴冷气息。虽然看不见,但蔡确也能猜到他现在是什样心情。
蔡确知道,这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昭文馆大学士,甚至可能比韩冈还要愤怒——对他暗中策划,对他独断独行,必然是恨之入骨。
“恕惟知忠孝而已。”刑恕冷声道,“忠臣孝子,德配天地。弑父之君,便是汉废帝与商太宗也瞠乎其后。”
王安石怒声呵斥:“先帝崩阻,乃天子孝心之误。岂能与太甲、刘贺相提并论!”
韩冈此时,bao怒如狂,心中却寒如冰雪。
不意时疏忽,就被人抓住机会。
已是性命交关时刻,现在半步也不能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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