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后,太皇太后切都安好!也已经准备好!”
“没有其他异动?”
“……”石得阵沉默,然后慢慢摇着头,“没看出来。”
“吾那位二叔呢?”
“病已经大好
前日在殿上,并不是韩冈说服她,而是让她觉得这个选择更好点,但现在却又不能那看。
蔡确说,其实有道理啊。
“太后……”
“太后。”
“太后!”
厚厚摞奏章放在桌上,很长时间都没有拿起来过。摊在面前本奏章,也不见翻动和批阅。
拿在手中朱笔已经干,许久不见动上下。
但周围服侍她宫人,没人敢打扰她。
向太后头很疼,头疼欲裂。
丈夫死,本应让所有人都解脱,包括他自己。但现在这种情况,缠绕在身周负累,却是又加重重、两重、三重。
浅色公服,色泽比平常所穿公服要浅淡得多。
这浅色公服名为惨服,是除服后改穿官服,按照礼制,过丧期,脱下丧服之后,还不能立刻穿上正色官袍,得先穿惨服过渡才行。
韩冈这边惨服自是淡紫色。朝廷直接给布料,让*员们回家自己裁剪。如果是授五品服*员,则便是将朱色换成浅红,绿袍、青袍,也都是更换成浅绿和淡青色。
家里面织补班手脚向快,不过韩冈衣物,全都是王旖她们亲自来缝。
望着房中娇妻美妾,悉心为自己整理着服装,韩冈烦恼都沉淀下去。
身边小黄门越提越高声音终于惊动向太后,“怎?”
小黄门颤着声,“禀太后。石都知回来。”
“让他进来吧。这些奏章都撤,明儿再说。”向太后吩咐着。
几名内侍将几堆奏章搬出去,石得则随即进来。
待石得叩拜问安之后,向太后问着他:“保慈宫那边怎样?”
明明她点都没做错,为什现在她要担惊受怕?
明明她主持国政时,尽自己所能做到尽善尽美,只想着等儿子成人之后,能对丈夫说句不负所托,却为什要担心起日后被人唾骂危险?甚至亲族都有可能难以保全。
这明明都不是她错!为什现在还要为那个孽子苦心积虑?
犯下弑父之罪,纵然是意外,但终究是他害死先帝。
本来念着年幼无知,因片纯孝犯下大错,其情可悯。
就是烦心,也没必要日夜都放在心上,该宽心时候就该宽心才是。
……
房中素白片。
床铺被褥是素色,帐帘是素色,茶壶杯盏也素色,就连蜡烛也全是白。
在素白片厢房中,向太后身素白孝服,静静地坐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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