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只能有个声音,那就是他王舜臣号令。
将不亲兵,怎能做到这点?
在行辕大门前顿顿脚,王舜臣喝问道:“马呢?”
话声才落,马夫就牵王舜臣坐骑过来,“钤辖。马来。”
王舜臣平常骑是匹河西老马,聪明温顺。但他还有三匹上阵用大宛天马,是从回鹘那边抢来。王舜臣要出行,总是骑着这匹河西老马,然后三匹上阵战马随行。之前在末蛮场大战下来,都轮番上遍阵。现在在风雪中昂首挺胸,精神都好得很。
汗国军队大打出手。这战,王舜臣麾下万余大军伤亡近千,有四百多阵亡和重残,但黑汗国派来七千骑兵,则只回去半。
这过程中,兵马也是损失,补充,再损失,再补充。跟在王舜臣身边汉军现在有三千人。三千汉军人人有马,而且还是人两马驼,军官更是随身三匹马。匹驼着各自财物和兵甲,匹平日骑乘,剩下匹就是用在阵上。如果实在国内,肯定是数得着精锐。
只是跟随他出玉门关官军在其中仅占三分之,剩下都是流落在甘凉路上以及西域汉家子弟。有好些人往上数几代,才有个汉人祖先。不过只要老实听话,上阵敢拼,就是官话说得结结巴巴,也照样是高人等汉军。
除三千汉军之外。其他六千余人都是沿途各国、各部,你五百三百地拼凑起来杂牌军。除部分是来自西州回鹘仆从军,剩下都是来自甘凉路上各家部族。他们跟着王舜臣,走那长时间,相互之间配合也不差,战斗力也都提升上来。围绕着高昌几次大战,他们表现也是甚为出色。
王舜臣就是这样路攻过来,西州回鹘以尽数降伏。心怀悖逆肯定有很多,但还敢跳出来,现在大漠以北,应该是不存在。
王舜臣冒着风雪大步地往前面走。才积两三寸厚雪,在箭靴下咯吱咯吱地响着。
只要不是行军打仗,每日早晚他都要巡视各家营地,即便是刮风下雨,也从来没有断过日。
不论是绕着帅府行辕汉军营地,还是稍远点,王舜臣每天或早或晚都会走上圈,然后随便挑个营地,坐下来跟士兵们起吃饭。
若士兵有个头疼脑热,或是伤筋骨,去军医那边走,也都是王舜臣亲兵在那边开方子、施针药——在韩冈之后,西军中将领们,他们亲兵最次也是能做做护工,王舜臣从熙河带来亲兵,更是全都在医院中学过医。
王舜臣这是要每个人都知道,究竟是谁领着他们冲锋陷阵,究竟是谁领着他们发家致富,究竟是谁帮他们治病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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