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韩冈提议,现在都在每期最后页刊登致歉声明,对无法回信表示歉意。不能回信也许是现实,但人心必须要考虑到。
苏颂也摇头。回信确不可能。他也想勉励那些有心格物却不知从何入手投稿者,但现实情况不允许。
如今私信,绝大多数都是托人转交。有是拜托亲友,还有则是借助稳定来往于商业路线上商人来传递。朝廷驿传,虽说大臣们偶尔可以借用,但如此大数量回信,就绝不可能。
而且投稿人来自天南海北,现在最远已经有陇西和福建投稿,可以想见,在未来,岭南、甚至甘凉投稿也会有。不说数理化,就是将各地独特地理风貌记录下来,便能登入《自然》之中地理科。那样情况下怎给人回信?
韩冈自是知道《自然》发行和收录,需要个遍布全国邮驿系统。但他没想到会这快就需要。原本他都做好连着两三年都没有合格投稿心理准备。但现在,情况比他预计要乐观
方面工作交给外行人。
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培养出几个拆信文书,让他们检查以稿件名义送来信件里面,到底真是稿件还是别无关之事。
沈括又吃块绿豆糕,用浓茶清清口。指着桌上堆成山稿件:“也不知要几天才能看完。就像沙子里掏金子,天下来也不定能淘到几粒金砂。”
“这事要有耐心。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真要等到开花结果,就像玉昆之前说过,”苏颂冲韩冈笑笑,“要穷十年之功。”
“要真有十年功。存下来稿件怕是要堆满几间屋子。”
沈括看眼地上存着废稿木箱,被他们三人集体否定稿件,全都会丢进这个木箱中。箱中积存稿件有上百封之多,但没审核还有更多。
《自然》已经到第五期,前几期所引发回应也越来越多。如同潮水,涌向京城。投稿络绎不绝,在剔除近三分之,求官、讨好、申冤、求助,以及满篇诗词歌赋信件之后,剩下投稿依然有五百余封。而其中有价值,其实不及十分之。
前几期被淘汰和录用投稿,都按照时间和录用与否,分别打包存放起来。并不会销毁掉。但时间长,就免不像沈括说样,堆满几间屋子。
“几间屋子事还好说。”韩冈说道,“除那些乱七八糟信,现在能给《自然》投稿,率为有心于格物之辈。不论本心为何、见识高低,都是值得鼓励。像这样只是收下就没回音,说起来有些伤人心啊。”
“那怎办?又不可能个个都回信。每期最后都说抱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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