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号为拗相公,当年
韩冈不希望他出来,向皇后便被闹得大败亏输,想想,就说道:“……不知殿下可曾听过桐叶封弟故事?”
向皇后愣,韩冈这是要用旧事来谏言吗?桐叶封弟,她好像听说过,但记不清。
“还请宣徽细说于吾。”
“不敢,自当与殿下说明白。”韩冈行礼,便开始说道,“周时武王早亡,成王年幼,由周公辅政。成王日与其弟叔虞游戏,剪桐叶为玉圭状赐予叔虞,说道:‘以此封若’,用此玉圭分封于你——周时分封诸侯,即以玉圭为凭据——听闻此事后,史官史佚便上书请求择日立叔虞为诸侯。成王说,‘吾与之戏耳’,只是游戏。但史佚仍是坚持让成王践行他承诺,并说‘天子无戏言。言则史书之,礼成之,乐歌之’。这是史佚想法,君无戏言,纵是儿童戏语,也不能不当真。”
宋用臣在后面觉得奇怪。这个比喻不伦不类。实现承诺是成王,韩冈又不是成王,难道是自比史佚?而且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个版本,只是将史佚换成周公。
宰辅们走。
向皇后坐在空荡荡崇政殿中,考虑阵,吩咐宋用臣道,“去请韩宣徽上殿。”
韩冈很快就到,他本来就是在宣徽院,离内侍群居之处并不遥远。
“宣徽来啊。”
等韩冈行礼、落座,向皇后便开始询问,“宣徽方才在殿上,曾经对蔡京道,他不入京城,宣徽不入两府?”
“宣徽是要官家学成王?”向皇后对韩冈用心,在模模糊糊理解中,已经有足够印象。现在只需要韩冈来印证。
“臣非史佚。但臣蒙上皇不弃,得为东宫官,如今更是要上经筵为天子讲学。所谓师者,言传身教。之前韩冈殿上所言,皆在陛下当面,话声未绝,便要反悔,若日后臣想要教导天子何为信诺,又如何开口。若当年史佚是反复之人,敢问可教得成王?”
“宣徽你怎就……”向皇后将后面话憋在心里没说出来。
韩冈脾气甚倔。
这在朝堂中是有名。不比他岳父差。
“正是。”韩冈向向皇后行礼,“蔡京既然自陈是忠心于国,韩冈便与其赌斗,让其真面目给揭出来。”
“这样赌注,是败坏朝廷名爵在前。既然蔡京露出真面目,那个赌约也没必要再执行吧?”
向皇后看见韩冈正摇头。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韩冈说道,他态度很诚恳,但他行为最为激烈。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半点悔改意思。
“但并不是说什样赌注都要坚持,”向皇后急道,她不明白韩冈为什要坚持这赌约,“明明只是时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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