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沉吟着,不是为吕大临提议,而是为现在士林。
如今可称之大宗有新学、道学、气学,三家学派之长,现在都是帝师身份。也许官阶有高下,但为帝师事上,却无尊卑可论。而三家学派之外,还有司马光史学,苏轼兄弟蜀学,还有原来旴江、泰山等学派孑遗。
差不多都像是回到春秋百家争鸣时候。究竟哪家才能成为显学,成为最后胜利者,至少在现在,还看不到结果。
王安石新学尽管占最大便宜,依靠当年天子对王安石倚重,成为朝廷认可官学。可新学之中漏洞很多,《三经新义》在士林中受到不少批驳。许多士人只是为考进士才去学,学之后,就丢到旁。
而王安石想要巩固新学另项努力——《字说》,被他女婿,也是学术上对手韩冈给下击溃,现在甚至都没人提。在殷墟甲骨全都被挖掘并研读出来之前,任何想通过训诂来反证经义努力,都会被人质疑,无法传播于世。
累,还能有多少心思向学?”
从太子变成皇帝,他学生身上事情就多。虽然还不能处理朝政,可是礼制上需要天子参加仪式,赵煦却都不能逃脱。
原本是逐日讲学,十日休沐课程安排,现在就变成逐日讲学,五日休沐,遇上典礼,则连休两天。
还好这时候还没亲政,要是亲政,就会是春秋方才开经筵,春日是二月至端午,秋天是八月到冬至,而且还是隔日讲学。要是那样话,就真是浪费赵煦过人天资。
程颢对赵煦上课时间减少忧心忡忡,打基础时候,不能这放纵。而其他学生虽也关心天子教学,可他们更在意眼前事。
至于气学,终究是与之前流传于世学问差别太大,想要在士林中得到普遍认同,没几十年
“先生放心,天子尚在东宫时,便最是好学勤谨,其向学之心乃是天授,如今不过半月有余,又怎会大变?”
“只是王相公和韩玉昆都辞官,想必是心要教授天子,这件事却不可不虑。”
韩冈贴合世间人心,演春秋尊王攘夷之新义,以此来推动朝廷对格物致知需求。《自然》刊,按期发行如同快报,很快就在京中士林引发风潮,甚至洛阳士林风气也有改变,那些元老家子弟,过去喝酒饮宴,现在则聚在起谈论格物致知。
新学占据科举,地位稳固。而气学如今气势大盛,影响力渐增。如果道学再不奋发,日后就连席之地都不会留下。
“伯淳先生。”吕大临说道,“是不是可以仿效《自然》,刊行《经义》期刊,与天下士子共论圣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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